一个中年男人的“越狱”5天( 四 )


华灯初上的酒吧街 。酒吧街上的酒吧都免除了最低消费 , 寻了家店 , 进去点了瓶红酒 , 店家打折 , 七折我不肯 , 五折他不肯 , 六折先买单 , 开瓶一喝 , 味不对 , 假酒 , 气得我起身走了 。冲到街上 , 找了家超市 , 买了瓶真红酒 , 回客栈 , 坐在茶室慢慢喝 。 照例玩游戏 , 微信里邀到花皮 , 照例请两位大神做保镖 , 玩到深夜 , 正是又一局游戏的决赛圈 , 微信视频通话打断了游戏正酣 , 太太的脸在手机里霸屏:“你在干嘛?”“玩游戏咧 。 ”我举着手机环照四周 , 自证清白 。 “偷个闲而已 , 你怕我偷人噢 。 ”“我有话说吖 。 ”“你说 。 ”“你要早点睡咧 。 ”“你们快过来吧 。 ”我没挂电话 , 当着她的面喝下最后一口酒 , 跟她汇报一天的日常 , 游戏没有再进 , 想来花皮也能理解 , 各家都是这么个环境 。 今日买茶 , 因喝着喜欢 , 也给他邮了几两过去 。第5日 春风无限潇湘意 , 欲采蘋花不自由翌日醒来 , 导游早早地在大堂等着 , 匆匆吃过早餐 , 跟着她先游一遍天子山 。疫期 , 又非节假日 , 武陵源标志门前十分冷清 , 依然要出示健康码进门 , 进门有大巴往各处景点 , 十里画廊坐小火车逛 , 上山有百龙天梯(高速电梯) , 下山有索道 , 步行游玩多为平路 , 倒不费力 。 导游姑娘讲解得十分细致 , 我边走边听 , 走马观花意兴阑珊 , 旅行 , 果然还是要一家人才好玩 。在天子山顶 , 远远眺到对面山顶上有楼房 , 向导游打问 。“那是杨家界 , 挺大的一个自然村 。 ”导游指着那处村落 , “屋前还有田呢 , 现在都不让种了 。 这几年 , 为了保护生态 , 政府把山民陆续迁出 , 3个大的自然村都迁出了 。 还有些零星的散户 , 不多 , 正在做工作 。 ”一个中年男人的“越狱”5天
远眺山顶的村庄 。走累了 , 在山顶的观景台餐厅吃顿午饭 , 怕量少 , 点了4个菜 。“这里干活的都是山顶村子里的人 , 餐厅给他们做 , 干活的拿工资 , 收益也全归他们 , 每人一股 , 年底分钱 。 也算是对迁出的山民的一种补偿 。 ”导游说 , “平时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 吃饭得排队 。 今年就差很多 。 ”一个中年男人的“越狱”5天
菜端上来 , 果然量少 。一个中年男人的“越狱”5天
午饭时间 , 餐厅里散客两三桌 。“现在好一些了 , 前一段时间 , 张家界日均接待游客不过两三千人 , 一进山 , 像芝麻粒粒洒进大山里 , 根本看不到人的 。 ”傍晚 , 去张家界西站接了太太和儿子 , 孩子都爱水 , 看到索溪河 , 一溜烟儿地跑到河滩上去了 , 倒忘了路上一直嚷嚷饿了 。夕阳给河水镶上一道金边 , 河边有洗衣的人 , 客栈的一只金毛耐不住热 , 跳进了河里 , 呆立着 , 享受片刻清凉 。一个中年男人的“越狱”5天
索溪河边的洗衣人和水中的金毛 。晚餐在索溪山寨 , 溪布街商户同气连枝 , 共度时艰 , 联合起来推出让利活动 , 在这里吃饭 , 凭房卡打8.8折 , 我没有再点“三下锅” , 点了孩子最爱吃的辣椒炒肉 , 又点了一份岩耳炖鸡 。 炒肉下饭 , 儿子连吃了3大碗 。一个中年男人的“越狱”5天
右边炉上的岩耳炖鸡 , 拔去浮油舀碗汤 , 鸡汤清甜 。翌日的游玩 , 之前的踩点全没用上 。 坐着小火车看十里画廊 , 儿子对小火车的兴趣远超路上嶙峋的群峰 , 而到了金鞭溪 , 他再也挪不动步子 , 溪边小径上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猴子 , 被游客惯坏了 , 看到有人开包 , 便一扑而上 , 儿子有些害怕 , 转头看到清清的溪水 , 又全忘了 。我们穿过一片稀稀落落的林地 , 溪水淙淙 , 从山的深处流出 , 被漫天的春树映成绿色 , 水清见鱼 , 不远处 , 一只鸟儿停在溪间的石上 , 突然俏皮地跳进水里扑腾着 。 此时身后 , 传来游客的惊叫 , 只怕又是哪位不听劝的客人给猴子喂食 , 被扑抢了 。一个中年男人的“越狱”5天
金鞭溪畔 , 鸟语花香 。“春风无限潇湘意 , 欲采蘋花不自由” 。 疫情太烈 , 蛰伏太久 , 叫人几乎忘了这依然是个万物复苏的春天 。尾声回程的路上 , 儿子问我 , 几时再来 。“7月吧 , 等你放暑假 。 ”我笃定地说 , “还有许多景点没看呢 , 天门山 , 黄龙洞 , 天子山你都没上去 。 ”“时间不够啊 , 爸爸 。 ”儿子呐呐地说 。“其实够的 , 爸爸用一天的时间就逛完了天子山呢 。 ”摸了摸他的头 , “规划好就行 。 ”“规划是什么呀?”儿子仰着头 , 瞪着大大的眼睛 , “可我只想去金鞭溪玩啊 。 ”我想要回答 , 又有些愣怔 , 规划 , 这个词显得成年又无趣 。“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我跟儿子许诺 , 也不知道口罩后的笑意 , 他看见没 。多年前与兄弟们来玩 , 不也是玩到哪算哪吗?童年好幻想 , 少年爱期盼 , 青年追热闹 , 到了中年 , 每个人都是无牢之囚 , 偶尔跳脱 , 终有羁绊 。 前路越来越明确 , 就像身下的这架火车 , 所有的偷闲不过是过站小憩 , 汽笛响时 , 终要回来 。作者索文|编辑沈燕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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