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度山伯爵法国作家大仲马逝世150周年 重温经典《基度山伯爵》( 二 )


上译厂的译制片《基度山伯爵》为何能成为经典曲折的情节和精彩的对话 , 是小说《基度山伯爵》成功的秘诀 , 也是它被多次改编成电影的主要原因 。 《基度山伯爵》十多次被美国和法国搬上银幕 , 中国观众最熟悉的是法国高蒙影片公司1961年出品的同名电影 。 这部电影是在1976年作为“内部参考片”由上译厂译制完成的 , 1979年公映 。 上译厂译制这部电影时 , “文革”尚未结束 , 《基度山伯爵》、《巴黎圣母院》、《简爱》这些影片都是作为“内参片”交给上译厂的 。 在那个文艺百花凋零的特殊年代 , 上译厂却悄然崛起 , 这确实令人费解 。 笔者认为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这些“内部参考片”的艺术质量比较高 , “内参片”锻炼了队伍 。 二是经过二十多年的探索、沉淀与积累 , 上译厂的译制水平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达到顶峰 。
法国高蒙影片公司出品的《基度山伯爵》在世界电影史上没有什么影响 , 在所有改编版本里也不是最出色的 。 但对于中国观众 , 这个版本却是最经典的 , 是孙道临、毕克、邱岳峰、李梓、于鼎、刘广宁这些配音大师们把它打造成一部经典 , 后来亦在电视上一播再播 。
《基度山伯爵》的文学地位不如《悲惨世界》吗?《基度山伯爵》是一部历史小说 。 从1815年2月24日埃及王号大帆船到马赛港一直写到1839年10月6日爱德蒙·邓蒂斯和深爱他的海蒂离开基度山岛 , 乘着大白帆船浪迹天涯 。 故事背景跨越波旁王朝和七月王朝两个时代 。 大仲马以小说的形式 , 再现了法兰西这段历史 。 但大仲马要写的是小说 , 而不是历史 。 他的重心放在曲折生动的情节上 , 而非解剖当时的社会生活 。 大仲马是这样说的:“历史是什么?是一个钉子 , 一个用来挂我的小说的钉子 。 ”有评论认为 , “与大仲马同时代而且同属浪漫主义流派的雨果所写的《悲惨世界》 , 却能以感人的艺术笔触 , 通过主人公的悲惨遭遇 , 描写了资本主义制度下人民的苦难生活 , 展示了广阔的社会图景 , 甚至正面描写了1832年巴黎起义 。 因而在文学史上 , 《悲惨世界》高于《基度山伯爵》 。 ”
笔者认为 , 《基度山伯爵》并非没有接触社会生活 , 而是活灵活现地展示了一幅时代画卷 。 书中人物的命运 , 就是那个时代社会生活的写照 。 法国小说家、传记作家和历史学家安德烈·莫洛亚在《三仲马传》一书中这样写道:“对于大仲马 , 我们可以说的 , 他不是将小说举到了历史的高度 , 这是他自己以及他的读者都不情愿的 。 我们要说的是:他将历史与小说演化为一系列令人难忘的典型人物 , 一起搬上大众的舞台 , 推到构成他的观众的广大民众面前;在这一舞台聚光灯的照射下 , 历史与小说融合在一起 , 焕发出一种新的生命的光彩 , 给各民族带来喜悦 , 并将一个世纪接一个世纪地流传下去 , 为后人所喜爱 。 ”
大仲马在小说中表达了为被侮辱与被迫害的人们伸张正义的愿望 。 小说的主人公爱德蒙·邓蒂斯的复仇方式不是采用暴力 , 而是用智慧、耐心、深沉的方式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 大仲马对公平正义的向往 , 正是《基度山伯爵》广受欢迎的重要原因 。
不过 , 笔者认为 , 小说《基度山伯爵》最大的弱点在于宣扬金钱万能 。 爱德蒙·邓蒂斯从伊夫堡越狱后在基度山岛找到宝藏 , “他并不想整天地去望着那些黄金和钻石 , 或留在基度山上 , 像一条龙似的守着那些无用的宝藏 。 他现在必须回到生活中 , 回到人群中 , 到社会里去重新获得地位 , 势力和威望 , 而在这个世界上 , 只有钱才能使人获得这一切——钱是支配人类最有效和最伟大的力量 。 ”
爱德蒙·邓蒂斯的这段内心独白 , 也是大仲马要表达的观点 。 找到宝藏的爱德蒙·邓蒂斯成为亿万富翁 , 化身基度山伯爵 , 跻身上流社会 , 用十年时间精心策划、周密安排 , 让他的仇人一一得到报应:维尔福发了疯、弗南自杀身亡、邓格拉司破产一夜间白了头发 。 爱德蒙·邓蒂斯之所以能够如此精致、如此迟缓、如此深沉地完成他的复仇计划 , 除了坚定的目标、智慧、勇气 , 还有就是金钱和势力的保护 。 在金钱和势力的保护下 , 爱德蒙·邓蒂斯变换各种身份 , 打通所有关系 , 清除一切障碍 。 在大仲马的笔下 , 金钱是万能的 , 这种思想影响了整部作品的认识价值 。 因而在文学史上 , 《基度山伯爵》的地位不如雨果的《悲惨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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