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多年，回望当年麦收的场景，每个画面都让人回味无穷
文：红艳
图：红艳（部分来自网络）
生命里 ， 有一种经历 ， 永生难忘 。 有人说 ， 一个人无论如何 ， 都无法走出自己的童年 。 因为 ， 那个阶段的时光 ， 最值得铭记与怀念 。
你还记得当年割麦、拉麦、打麦、晒麦、拾麦、扬场的日子吗？那份醇厚、那份抒怀、那份安然、那份童真 ， 如歌 ， 如诗 ， 如梦 ， 如幻 ， 好像梦一般朦胧迷人的风景 ， 永远生长在童年无暇的记忆里 。 温润着在外奔波游子们的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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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割麦篇
麦收 ， 对农村长大的孩子而言 ， 都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结在里面 。 可以说 ， 这种回忆是疼痛和幸福交织的综合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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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南风起 ， 小麦覆陇黄” 。 记忆中那成片成片金色的麦浪随风舞蹈 。 父辈们黑红的脸庞绽放出喜悦 ， 他们俯下身子收割着快乐和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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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麦收依然清晰而明亮 。 在那些阳光格外灼热的日子里 ， 大人们每天都在起早贪黑地抢收麦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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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照例放了麦假 ， 我们一些十来岁的稚童 ， 在大人割过的麦田里捡拾遗落的麦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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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忙时节 ， 大人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 即便刚刚会走路的孩子 ， 也要被带到田间 ， 和大人一起感受农忙时的忙碌和艰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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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的时候 ， 彼此相邻的农人们 ， 也会站（坐）在地边 ， 抽颗烟闲聊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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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割麦的标准动作 ， 不但割的干净 ， 麦茬也整整齐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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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画面象一帧永不褪色的记忆 ， 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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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割麦的时候 ， 还没有到真正的盛夏 ， 但太阳下进行既累又脏的劳作 ， 一般人还是感觉有些吃不消的 。 用打湿的毛巾顶在头上 ， 是避暑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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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麦的过程中 ， 大家连饭都吃不安稳 ， 更多的人家 ， 为了抢收 ， 就把做好的饭带到田间地头 ， 简单的应付一下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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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在麦田里 ， 依然是不减当年之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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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的快的 ， 一天可以割一亩半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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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麦收的时候 ， 简直是面对污染的“枪林弹雨” ， 父辈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 而离开农村到城市生活过的我们 ， 已经无法再适应这样的脏和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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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麦 ， 是个技术活 ， 捆的太松 ， 容易散落 ， 捆的太紧 ， 又多花费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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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 ， 用这样的机器收割 ， 每亩加工费15元 ， 麦假中 ， 懂事的孩子会跟着父亲端茶倒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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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老家的麦收模式即将启动 ， 麦收期间 ， 如果你有父母在老家 ， 即便不能亲身回家帮忙 ， 也一定要寄钱或打电话 ， 别以为如今都机械化了 ， 事实上 ， 一些相对偏僻或过小的田地 ， 自动收割机根本无法进入 ， 仍要人工收割 ， 另外 ， 骄阳下翻摊晾晒粮食 ， 劳动量着实不小 。
二、拉麦篇
提起小麦的运送 ， 那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 我小时候 ， 不管麦田有多远 ， 全部是用平板车拉回家 ， 有的路疙疙瘩瘩 ， 如果车子装的不好 ， 半路歪倒者不乏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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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 村里一些人渐渐买了柴油三轮车 ， 拉麦也变得渐渐轻巧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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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拉麦子的时光 ， 还藏在你的记忆深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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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装车 ， 实在是经不起颠簸哦 ， 看到感觉还是怕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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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轻松一些 ， 这样的三轮车也被派上用场 ， 虽然拉的不多 ， 但多跑几个来回 ， 也可以解决实际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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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小的地块 ， 老年人用脚踏三轮车 ， 也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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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 也有采用四轮车的 。 一亩地 ， 四五趟就可以解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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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 如果要拉的够满 ， 够多 ， 装车还是需要一定的水平的 。 否则 ， 走在不平坦的路上 ， 一定会吃尽苦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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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 就是农忙时的农人形象 ， 他们的身上被麦锈搞得脏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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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拉麦 ， 还要拉麦茬 。 在那个没有煤气的时代 ， 麦茬也是老百姓们主要的烧火载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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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麦茬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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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麦茬 ， 也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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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 ， 我知道种地的艰辛 ， 为了让父母少种地或不种地 ， 我这些年可以说了动了不少主意 ， 但最终都是无济于事 。
三、打麦篇
那时打麦 ， 都在一个大家公用的场里 ， 有时是十几户人家凑钱购买了脱粒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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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收到场里后 ， 大家就开始商讨着打麦子了 ， 当然 ， 为了公平起见 ， 每户人家会选派一个代表 ， 进行抓阄 ， 然后再按照先后的顺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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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来后 ， 如果小麦干了 ， 就可以直接上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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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村民都趁晚上凉快的时候打麦子 ， 这时的打麦场不再是往日的景象 ， 有的点上了汽灯 ， 有的拉上了电灯 ， 一片灯火辉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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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脱粒机 ， 人员充足的话 ， 一天也就打六七亩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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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打麦场的机声隆隆 ， 大约十几个人就忙开了 ， 有往脱粒机续带桔小麦的 ， 有忙着接脱离出的小麦的 ， 大伙儿一边忙碌着 ， 一边说笑着 ， 小小的打麦场划破了热血沸腾 ， 奏响了和谐的旋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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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欢声笑语中打完了小麦 。 这就是我年少时代的打麦场 ， 那是一段苦并快乐着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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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 ， 庄稼的收入不甚理想 ， 但他们始终不舍得放弃这块土地 ， 这 ， 也许是农人们和土地的情缘吧 。
四、扬场篇
扬场对常年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农民来说 ， 是一件欣喜的事 ， 他们付出了辛苦 ， 憧憬、期盼多日的丰收 ， 今天是收获的见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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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场最常用的农具是叉子、扫帚、扬场锨 ， 被称为场间三件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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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场首先要看风向 ， 借助风的力量把麦糠、尘土、麦草与麦子分开 。 会扬场的人把木锨的角度掌握的非常好 ， 他不是把麦子抛向空中 ， 而是靠手腕往外一剪 ， 把麦子剪成一个扇形 ， 麦子均匀散开 ， 落在上风头 ， 麦糠则在下风头和干净的麦子彻底划清界限随风势蔓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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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麦糠和尘土会洋洋洒洒越过场边瓢向远处 ， 场边的庄稼和柳树上都布满了它们的身影 。 在麦子落下的地方 ， 有一个人头戴草帽 ， 手持扫帚不停地把没有被风吹跑的麦穗麦桔扫到一边 ， 谓之“打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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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场是个技术活 ， 蕴含着经验和技巧 ， 并不是人人都能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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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扬场手在没有风借助的情况下同样也能扬场 ， 这样的高手那个村都有几个 ， 譬如扬豆子 ， 尽管一丝风没有 ， 有人照样把一场豆子扬完 。 把木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 靠着手腕的劲 ， 利用豆子的重量把它剪出去 。 看扬场人潇洒的身姿 ， 始知“三百六十行 ， 行行出状元”道理的准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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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 场间的三件宝 ， 还有扫帚留在人们的生活中 ， 用它打扫院落 ， 清除院内的杂物 。 每逢麦收 ， 联合收割机轰隆隆地驶进麦田 ， 干净的麦子从收割机的铁管子里倾泻而下 。 叉子和扬场锨像一位年迈而落伍的士兵 ， 真正地赋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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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们在苦日子的煎熬中成长 ， 虽然不少人家的子女有了出息 ， 但却对那片土地不离不弃 。
五、晒麦篇
小麦的晾晒也是丰收环节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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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 ， 整个村庄的人 ， 都在生产队里统一的“场”里晾晒 ， 那时 ， 大家要排队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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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木锨这样来来往往的推过吗？那种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 依然还在我耳畔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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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路上 ， 整个6月 ， 摊晒的都是小麦 ， 小麦 ， 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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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 不少人家在路边或者房前屋后的空旷之处晾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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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晚上盛装粮食的时候 ， 孩子们常常帮忙给大人撑口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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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农人晾晒在自己的庭院里 ， 为了晾晒的更干净 ， 还在地上铺上一层塑料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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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的欣喜 ， 体现在农人们的表情上 ， 也体现在他们日益丰盈的钱袋里 。
六、拾麦篇
不知道你是否有过捡麦穗的经历 。 小时候 ， 由于不能和大人一样去参与田间的劳动 ， 因此 ， 麦收时节的“工作” ， 基本以捡拾麦穗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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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捡 ， 倒不如说是偷” ， 虽然不是个好听的字眼 ， 但我的确干过 ， 而且不止一次的干过 ， 当然也不止我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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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秸还带着绿色、麦穗刚刚透露出黄色 ， 谷苞欲裂未裂之时 ， 满坡里飘荡着带着青涩味的麦香 。
村里的小伙伴们们挎着篮子 ， 拿着袋子 ， 三五一小群 ， 猫着腰悄悄地躲在麦田里 ， 将麦秸折断 ， 放到篮子里 。 待到发现并大声呵斥时 ， 小孩子们瞬间如麻雀散去 ， 从不同的麦田小路飞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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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人们捡麦穗 ，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捡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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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期间 ， 有时捡拾麦穗 ， 是为了完成学校交给的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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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麦穗的场景 ， 我觉得是田间最美的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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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 ， 父母为了诱哄孩子们捡麦穗 ， 常常会许下用捡来的麦子换油条的承诺 。 于是 ， 小孩子们就格外的上心 ， 从地的南头走到北头 ， 西头走到东头 ， 眼睛在新收的麦地里逡巡 ， 脑子里想着的却已是油条的美味 ， 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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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没有在那种日子里生活过 ， 你永远也无法想像 ， 从这一颗颗丢在地里的麦穗上 ， 会生出什么样的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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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在的城市 ， 处处是灯红酒绿 ， 高楼大厦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 对农村出来的人来说 ， 一切都充满新奇和诱惑 。 当逐渐和城里人一样 ， 过着快节奏的生活 ， 我仰望灰白色的天空 ， 回头看看身后的家 ， 依然充满无法排遣的依恋 。
【时隔二十多年，回望当年麦收的场景，每个画面都让人回味无穷】对我们来说 ， 只有农村里的蓝天白云、花林果树、鸡鸣狗叫才能触动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情 ， 我永远是个农村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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