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匈奴给汉的国信变化，看大汉的国力崛起之路
国信 ， 是国与国之间的上层交流 ， 兹事体大 ， 不容有半点疏忽 ， 从称呼 ， 到措辞 ， 都需要极好的分寸 。 否则影响国体 ， 伤及尊严 。 因为国信具有“国际”意义 ， 不能含糊 ， 不然不但丢脸 ， 而且把脸丢到外国去了 。
现在个人通信可以随意一点 ， 古人却特别讲究 。 比较注重称呼的 ， 一般来说 ， 写信者都是尽量贬低自己身份 ， 以显示对对方的尊重 。 比如司马迁给仁安写信 ， 抬头就是“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 ， 再拜言” ， 不但说自己是个“做牛做马”的人 ， 还要拜两次才写信 。 这至于到底写信前拜没拜 ， 就不太清楚了 。 是谦称 ， 称呼对方 ， 要用尊称 ， 所以司马迁叫任安的字 ， 古人的字 ， 是别人用来尊称自己的 ， 自己不叫自己的字 。 别人称呼曹操 ， 会叫“孟德兄” ， 不会叫“操兄” 。 所以 ， 司马迁给任安写信 ， 称呼是：少卿足下 。
信的末尾 ， 信末还嫌拜得不够 ， 加一句“书不能尽意 ， 略陈固陋 。 谨再拜 。 ”我说的话都是比较鄙陋的 ， 但还是略微陈述一下 ， 拜两拜 。 这个“再拜” ， 明显不是拜拜的意思 。 这还算好的 ， 很多古人信件结尾都是“百拜” ， 比如“衲子慈恩合什百拜” 。 （见司马迁《报任安书》）
个人信件尚且如此 ， 国书当然就更在乎称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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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 ， 中原天子非常看重这一点 ， 公元607年 ， 日本首次以天皇的名义给中国递书 ， 国书的抬头是：“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隋炀帝“不悦” 。 中华皇帝眼里 ， 天无二日 ， 怎么可能会冒出一个旭日东升的小地方 ， 视中华如日薄西山？什么玩意儿！隋炀帝直接拒绝接见 。
后世皇帝 ， 也多有此事 。 西洋人见康熙、乾隆 ， 不肯行跪拜之礼 ， 皇帝都是很不高兴的 。
这当然也是要看国力的 ， 国力强盛 ， 别人自然不敢冒犯 ， 无论是当面还是字里行间 。 国力弱 ， 别人自然不把你放在眼里 。
汉代与匈奴相交很频繁 。 攻拒相持 ， 时而大战 ， 时而和睦相处 。 这期间 ， 匈奴对汉的态度 ， 是随着汉的国力变化而变的 。 这一点 ， 从匈奴给大汉天子的几次国信里就能看出 。 国信 ， 很能体现一个国家的兴衰之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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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大漠
匈奴首次至书 ， 极尽侮辱 ， 汉初国力不胜 ， 忍气吞声
国书因为在乎称谓 。 所以很多时候就会在开头想占便宜 。
一般来说 ， 汉族的皇帝爱占便宜 ， 哪怕这便宜是买来的 。 他们的遵旨是 ， 我每年给你进贡送礼都行 ， 但是你必须承认我比你高一级 ， 我是老子你是儿子 。 称呼不能变！少数名族的政权就有很多不在乎 ， 比如李元昊的西夏 ， 就无所谓了 ， 你给我送礼 ， 我就不打你 ， 我也承认你比我高一级 。
匈奴和大汉朝就来往比较多 ， 仗没少打 ， 亲没少结 ， 信当然也没少写 ， 在称谓上也是争来争去 ， 相持不下 。
据《史记》的记载 ， 匈奴给大汉第一次写信是写给刘邦的老婆吕后的 。 那时候刘邦已死 ， 吕后当权 。 单于冒顿就给吕太后写国书 ， 严格的说 ， 这信像是情书 ， 也没啥称呼 ， 司马迁只截取了里面重要的话——
“孤偾之君 ， 生于沮泽之中 ， 长于平野牛马之域 ， 数至边境 ， 愿游中国 。 陛下独立 ， 孤偾独居 。 两主不乐 ， 无以自虞(娱) ， 愿以所有 ， 易其所无 。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 下同 。 ）
这段话的重点在最后两句 ， 大概意思是说 ， 我几次在边境上徘徊 ， 想在中国旅游一下子 。
这是挑衅 ， 所谓旅游 ， 就是说想打仗 。 比如曹操给孙权递书 ， 说要跟孙权“会猎于江东” ， 话说得客气 ， 但实际上意思就是我要来打你了 。 匈奴单于说“愿游中国” ， 意思就是我要打你 。
这也没什么 ， 他们也没少打 。 有趣的是最后几句——“陛下独立 ， 孤偾独居 。 两主不乐 ， 无以自虞(娱) ， 愿以所有 ， 易其所无 。 ”
这话非常不客气 ， 首先不尊重 ， 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 甚至是调戏——哎呀 ， 吕后妹妹呀 ， 你没老公 ， 我也单身 ， 咱俩都不快乐 ， 没啥好玩的 。 这样吧 ， 我拿我有的东西 ， 来满足你得不到的 。
虽然这信司马迁没写抬头的事情 ， 但猜想 ， 可能是“吕雉妹妹之类”的 。
这就过分了 ， 两国君主 ， 就算要谈恋爱 ， 也不能这样直通通地写国书啊？再说 ， 就算吕太后寂寞 ， 人家也不会找你外国人来啊 。
吕后理所当然的气破了肚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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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 ， 通称吕后 ， 或称汉高后、吕太后；后世与武则天并称“吕武”
但是没办法 ， 司马迁直截了当地说：“高祖崩 ， 孝惠、吕后时 ， 汉初定 ， 故匈奴以骄 。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就算汉高祖刘邦活着的时候 ， 跟匈奴对战 ， 也是败多胜少 ， 白登之围 ， 汉高祖被困马邑（今山西马铺山） ， 匈奴骑兵叠叠重重 ， 西方白马 ， 东方青马 ， 北方乌骊 ， 南方骍马 ， 把汉高祖刘邦围住了 。 汉高祖靠贿赂匈奴的宠妃阏氏 ， 阏氏吹枕边风说什么“两主不相困 。 得汉地 ， 咱们也不能久居”之类的 ， 汉高祖才逃出来 。
【从匈奴给汉的国信变化，看大汉的国力崛起之路】吕后手段是很厉害的 ， 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 ， 匈奴这样对她蔑视 ， 一派胡说八道（“妄言”） ，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后的第一想法是要攻打匈奴 。 要打仗当然要调兵遣将 ， 但是所有将领都说：打不过 ， 以高皇帝之贤明英武 ， 尚且被困平城 ， 我们能怎么？——诸将曰：“以高帝贤武 ， 然尚困於平城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吕后只得忍气吞声 ， 作罢 。 只得跟匈奴和亲 ， 以求平安 。
这时的汉 ， 因为江山初定 ， 连年征战 ， 国力疲敝 ， 实在是无法与匈奴一战 ， 所以国书受辱 ， 也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 。
匈奴只有更加“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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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二递国书 ， 称谓蔑视 ， 姿态嚣张 ， 孝文帝因连败于匈奴 ， 国力不支 ， 求和
匈奴是有“骄”的资本的 。 它是偷偷强大起来的 ， 晋悼公、赵襄子、赵武灵王都曾使匈奴沉浮的 ， 尤其赵武灵王 ， 北破林胡、楼烦 ， 匈奴不敢小视；到秦始皇 ， 使蒙恬将十万之众北击胡 ， 悉收河南地 ， 把匈奴打怕了 ， 贾谊的说法是“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过秦论》） 。 头曼单于甚至因为打不过秦国 ， 向北迁徙了上千里 。 但后来蒙恬死了 。 中国扰乱 ， 对匈奴的防守就弱了 。 匈奴又偷偷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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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与匈奴地势图
楚汉争雄期间 ， 汉高祖刘邦与项羽打得天昏地暗 ， 匈奴冒顿单于尽灭东胡 ， 南并楼烦 ， 把草原上的诸多部落势力统一了 ， 并且把蒙恬所夺的匈奴地方 ， 全部兼并回去 。 控弦之士三十余万 ， 入侵燕、代（河北、山西一带） 。
二三十万骑兵 ， 可不是闹着玩的 ， 实力非常强大了 。 加上他们挑衅吕后 ， 一举成功之后 ， 自然得寸进尺 。
吕后、孝惠帝之后 ， 孝文帝没当几天皇帝 ， 第一件事就是跟匈奴和亲 ， 但匈奴不领情 ， 直侵入河南地（黄河以南） ， 杀略人民 。 目的就是为了抢人口 ， 劳动力 。 孝文帝派灌婴率车骑八万五千 ， 攻击匈奴右贤王 ， 右贤王一溜烟跑了 。 孝文帝只能收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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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与匈奴地图
但没多久 ， 这哥们又给大汉写信 ， 这次有抬头 ， 有称谓 ， 但很霸道——“天所立匈奴大单于敬问皇帝无恙 。 ”
这对于中原天子来说已经很气恼了 ， 因为中原皇帝号称“天子” ， 是天的儿子 ， 你匈奴单于再说自己是“天所立” ， 还有王法吗？到底是个什么？单于就单于 ， 你还“大单于” ， 朕都没说大皇帝呢？！
可是信的内容更过分 ， 天所立的匈奴大单于说：我这里有个小子犯错了 ， 我就罚他出去打仗 ， 把月氏国给灭了 ， 现在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小国都管我叫大哥 。 那个你们不是去年答应我要嫁一个公主给我吗？快点送来！迎亲礼物骆驼一头、战马两匹、拉车的马八匹已经给你送过去了 。 让我们两国人民都老少平安快快乐乐的生活吧 。
“天所立匈奴大单于敬问皇帝无恙 。 前时皇帝言和亲事 ， 称书意 ， 合欢 。 ……定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 ， 皆以为匈奴……北州已定 ， 原寝兵休士卒养马……未得皇帝之志也……献橐他一匹 ， 骑马二匹 ， 驾二驷 。 皇帝即不欲匈奴近塞 ， 则且诏吏民远舍 。 使者至 ， 即遣之 。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信里充满了威胁之意 ， 说 ， 如果你不想我来入侵打你 ， 就赶紧教你的百姓逃得远远的 。 我的信使一到 ， 立即把我要的东西送来 。
孝文帝无奈 ， 召开了御前会议 ， 与臣子大将商量是打还是和亲 。 所有人都说 ， 打不过 ， 和亲吧——公卿皆曰：“单于新破月氏 ， 乘胜 ， 不可击 。 且得匈奴地 ， 泽卤 ， 非可居也 。 和亲甚便 。 ”汉许之 。
“公卿皆曰” ， 四字可谓令人伤心 ， 没有一个人说能打的 。 当时汉刚铲平了吕氏之乱 ， 汉孝文帝休养生息 ， 励精图治 ， 以养国力 。 当时汉的诸侯国势力过大 ， 孝文帝很头疼 ， 只能以德服人、以武平乱 。 这是内忧 。 对于外患 ， 更加小心 。
以当时的汉的国力来说 ， 确实不足以与匈奴一战 ， 所以孝文帝处理这种“国际”问题的时候 ， 都是非常谨慎 ， 只能采取和亲的方式 ， 目的是先安定国内 ， 休养生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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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生活画像
汉孝文帝给匈奴国书 ， 中规中矩；匈奴与汉在国书形式和称谓上争长短
孝文帝的时候 ， 给匈奴单于写信 ， 就很中规中矩 。 所有国书的抬头都是——“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 ， 这相当于问了一声：单于先生你好！虽然用了一个“敬”字 ， 但是很平等的称呼 ， 既不抬高自己 ， 也不轻视别人 。
当然 ， 孝文帝给人家送礼物了 ， 什么黄金器具绫罗绸缎 ， 一大堆 。
但匈奴是不容易满足的 。
大汉朝的皇帝给单于写信 ， 用的是一尺一寸长的木牍 ， 抬头是“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 ， 所以遗物及言语云云 。
单于给大汉皇帝回信 ， 就用一尺二寸长的木牍 。 连信封都要求比大汉的宽大一些 ， 抬头也很牛——“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敬问汉皇帝无恙” ， 凭空加了一大堆头衔 ， 匈奴单于倒像是日月神教教主！
当然 ， 这里面是有一个汉人在捣鬼的 。 可笑的是 ， 既然要长 ， 为什么就长出来一寸 ， 干脆长出来一丈不是更大气吗？看来单于毕竟没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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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帝当朝时 ， 政权整体上很平和 ， 讲究无为而治 。 要的是安生 ， 不想惹事 。 所以他的国书就很中规中矩 。
公元前162年 ， 他又给单于写信 ， 称呼照旧：“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 。 内容却几乎像是恳求 ， 哥们呀 ， 咱们摈弃前嫌重归于好吧 ， 快快乐乐的过和平的快乐生活吧 ， 你看那鱼鳖飞鸟 ， 爬行动物哺乳动物天下万物 ， 哪个不喜欢平安快乐的？别再扯犊子了 ， 当皇帝要说话算数 ， 我把姑娘嫁给你 ， 别再扯犊子了行吗？——“朕闻天不颇覆 ， 地不偏载 。 朕与单于皆捐细故 ， 俱蹈大道 ， 堕坏前恶 ， 以图长久 ， 使两国之民若一家于 。 元元万民 ， 下及鱼鳖 ， 上及飞鸟 ， 跂行喙息蠕动之类 ， 莫不就安利 ， 避危殆 。 故来者不止 ， 天之道也 。 俱去前事 ， 朕释逃虏民 ， 单于毋言章尼等 。 朕闻古之帝王 ， 约分明而不食言 。 单于留志 ， 天下大安 ， 和亲之后 ， 汉过不先 ， 单于其察之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结果是 ， 单于娶了姑娘 。 没多久 ， 就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 。 汉孝文帝十四年 ， 匈奴单于曾带着十四万铁骑直杀到长安城边了 。
但孝文帝没办法 ， 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制造舆论 ， 约束自己臣民 ， 不要去挑衅 ， 凡是敢去挑起事端的 ， 一律杀无赦 。 ——于是制诏御史曰：“匈奴大单于遗朕书 ， 言和亲已定 ， 亡人不足以益众广地 ， 匈奴无入塞 ， 汉无出塞 ， 犯约者杀之 ， 可以久亲 ， 後无咎 ， 俱便 。 朕已许之 。 其布告天下 ， 使明知之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孝文帝一番苦心 ， 实在是无处诉说 ， 因为当时不仅是国力不足 ， 内患尤甚 。 孝文帝刚去世 ， 赵王就偷偷派人跟匈奴勾结 ， 跟着 ， 吴国楚国都反了 。 准备跟赵王里应外合 ， 推翻汉景帝 。 但被汉扑灭了 。 汉景帝依然是非常小心 ， 不断地跟匈奴和亲 ， 所以昭君出塞的故事 ， 在汉时实在太多了 。 不断地给匈奴好处 ， 送公主（“遣公主”） 。 终孝景帝一生 ， 匈奴不过都是些小掠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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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出 ， 不再写信 ， 写了也没人接收；扣押信使 ， 卫青霍去病大破匈奴 ， 追亡逐北
到了汉武帝 ，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 ， 汉的诸侯势力也全扑灭 ， 没有了内忧 ， 国力大盛 。 这要归功于孝文帝和孝景帝两位皇帝 ， 文景之治对汉的国力培养非常重要 ， 忍气吞声几十年 ， 国家却强盛了 。 既无内忧 ， 那就可以全力对付外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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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 汉武帝连信也不写了 ， 直接打 。 卫青霍去病们直接把匈奴打得逃出去两千多里 。 汉武帝为了让匈奴投降 ， 派人带着国书去找匈奴 ， 那些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
（见《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以前孝文帝时写信 ， 匈奴跟汉不但争称谓、争信封大小 ， 甚至送信的人也非常啰嗦 ， 信使之间要经常斗嘴 。
公元前84年 ， 单于给大汉写信了 ， 复杂的称谓没有了 。 但是内容还是挺牛气的 ， 说我们是天之骄子 ， 送礼物不能送给我们小的 ， 要大的 。 然后开出了一个长长的礼单 ， 让大汉按照礼单给他们送礼 。 当然 ， 不能忘了给他们送姑娘当老婆 ， 而且必须是皇室的姑娘 。 送来了就好 ， 送不来老子照样侵略国境线 。 “南有大汉 ， 北有强胡 。 胡者 ， 天之骄子也 ， 不为小礼以自烦 。 今欲与汉闿(开)大关 ， 取汉女为妻 ， 岁给遗我糵酒万石 ， 稷米五千斛 ， 杂缯万匹 ， 它如故约 ， 则边不相盗矣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汉武帝派了一个接待人员去接见单于的大使 。 那大使说：你们不是礼仪之邦么 ， 怎么太子都造反？汉武帝的使者说：这是朝中私事权力争斗 ， 都是些小事情 ， 哪像你们的老祖宗冒顿单于直接射死了他老爹自立为王 ， 而且还娶了他老爸的小老婆 ， 纯粹就是禽兽的行径 ， 猪狗不如 。
当然 ， 这口才很好的使者 ， 被扣下了 。
到汉武帝时期 ， 因为有国力和军事实力做支撑 ， 汉已经敢正面刚匈奴了 。 匈奴和大汉经常对着干 ， 你扣我的驻外大使 ， 我就扣你的外访人员 。 总之 ， 必须大家扣住的人数相等才行 。 到儿单于立时 ， 匈奴扣住了汉的使者有十几人 ， 汉也不客气 ， 匈奴扣多少人 ， 汉就扣多少人 ， 不多不少 ， 一定要平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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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抗击匈奴策略
后来 ， 信也不再写了 。 姑娘也不给送了 。 卫青霍去病追亡逐北 ， 匈奴四散远逃 。 霍去病从山西一带入大漠 ， 与左贤王大战 ， 杀敌七万 。 卫青一直追到狼居胥山 ， 封禅而还 。
匈奴马快 ， 汉是少马的 ， 这点司马迁在《匈奴列传》里说的很清楚 ， 本来无法追击 。 但后来因为汉对匈奴的征战不断胜利 ， 匈奴不断归降 ， 甚至有专门寻汉兵投降的 ， 一消一长 ， 卫青霍去病们的军力大震 。 这才能封狼居胥 。
再到后来 ， 贰师将军李广利征大宛 ， 一直到把大宛连根拔除 ， “威震外国”（《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 汉武帝意气奋发 ， 下诏说要报汉高祖平城之困的仇 ， 要雪高后时匈奴悖逆国书的耻 。 ——乃下诏曰：“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 ， 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 。 昔齐襄公复九世之雠 ， 春秋大之 。 ”是岁太初四年也 。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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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霍去病历次攻击匈奴战略简图
匈奴的新单于怕极了 ， 求饶说：“我儿子 ， 安敢望汉天子！汉天子 ， 我丈人行也”
（《史记·匈奴列传第五十》）
我是儿子 ， 比不上汉天子 ， 汉天子是我岳父一辈的 ， 比我高一级 。 汉武帝的做法是让苏武贿赂单于 ， 单于又骄傲了 ， 以为汉怕他 ， 但第二年 ， 贰师将军李广利在天山就把右贤王打得一蹶不振 。
汉武帝连个恐吓的国书都没给匈奴发一封 。
从此 ， 汉与匈奴再也没有相互有过国书 。 匈奴彻底没落了 。 只能让人“朝入云中郡 ， 北望单于台”了 。 国力消长 ， 从国信的形式、抬头称谓上就能看出来 。 汉从最初的国信受辱 ， 一直到不通音信直接打 ， 其国力 ， 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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