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随笔年少懵懂,不停闯祸和无知、纯碎的快乐,岁月流年却植根记忆深处


韩新平

微观随笔年少懵懂,不停闯祸和无知、纯碎的快乐,岁月流年却植根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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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童年
岁至不惑 , 记忆大不如从前 。 但是 , 那些仿佛是黑白电影一样的镜头覆盖了我的现实 , 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记忆里 。 常常 , 我不经意间便又沉浸在无知、无畏、不知疲惫地疯跑的年少岁月 。
那一年是猴年 。 我的出生 , 让我娘如释重负 。 我的上边有三个姐姐 , 和我家有怨的邻家 , 背地里总是笑话我娘说:"他二嫂(我爹是排行老二)恁能咋生了一窝子闺女 , 有本事让她生个'带把子'的给俺看看!"我娘的脾气很刁 , 闲话传到她耳朵里 , 就想找说闲话的邻家算账 。 但静下心来一想 , 人家说得也没错 , 自己确实是生了三个闺女 , "难道他爹是个绝后的命?"我娘常常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之中 。
我听我娘说 , 自从生了我后 , 她的心顺气多了 。 经常在街坊邻居蹲在街里吃饭的时候说:"俺的本事也不大 , 现在闺女也有了 , 小子也生了 , 也不用别人操心了!"她是故意说给说她闲话的邻家听的 。
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 , 就我一个男孩 , 我自然成了姊妹五个中的核心人物 。 在我的记忆里 , 我爹我娘和我的姐姐都给了我不少偏爱 。 我记得 , 我大姐每天抱着我 , 串门 , 看样板戏 , 我的鼻涕不断 , 把她心爱的蓝色的带毛领的棉袄袖子噌得黑亮 。 有次 , 大姐驮着小麦去县城面粉厂换面粉 , 让我坐在自行车的大梁上跟她去县城 。 换完面粉 , 她带我到县城的西关饭店给我要了一碗"肉顶的菜"(几片猪肉打顶 , 下面是粉条白菜) 。 我不懂得谦让 , 端起碗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 那种香喷喷的味道 , 现在都储存在我的味觉记忆里 。

微观随笔年少懵懂,不停闯祸和无知、纯碎的快乐,岁月流年却植根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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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记忆
我娘是个手巧的人 , 缝纫的活她都能做得来 。 每到年关 , 村里不少人都找我娘做衣裳 , 她会做棉大氅 , 会做四个兜的褂子 , 很多洋气的成衣她只要看两眼就能做出来 。 冬天的夜里 , 我们都上炕睡觉了 , 我娘还在煤油灯下蹬缝纫机 , 那缝纫机"哒哒哒哒"的声音 , 像催眠曲一样把我们带入沉沉的梦里 。 自然 , 靠手艺也会挣些零花钱 。 爹娘不舍的乱花钱 , 却为我买了翻毛牛皮鞋和咖啡色夹克成衣 。 那时 , 这些在农村都是些稀罕物 , 直引来了村里的其他孩子羡慕的目光 。
我们一帮小孩子 , 极尽淘气之术 。 爬树杆、掏鸟窝、捉迷藏、打土仗 , 到处疯跑 , 浑身使劲 。 那种无忧、无知的快乐 , 非常纯粹 。 当然 , 我的年少岁月的成长也伴随着张扬、无畏、烦恼、委屈和无以名状的情绪 。
饥饿是小时候最深刻的记忆 , 肚子整天咕咕噜噜地叫 。 夏天来了 , 庄稼地里有瓜果蔬菜的诱惑 , 孩子们结伴出动 。 几个孩子来到瓜地把守瓜的人的视线向左翼吸引 , 其他几个人从右翼突飞而至 , 挟瓜而去 。 守地人的叫骂声也隐隐约约跟随而来 。 有时饿的不行了 , 就想到了张姓二爷 , 他是生产队里的饲养员 , 他哪里经常有萝卜 。 我们又结伴来到生产队的院子 , 二爷正烧火 , 硕大的铁锅里煮满了红萝卜 。 我们知道这是喂猪的猪食 。 但我们饿得没有办法了 , 能吃上红萝卜也算不赖了 。 半柱香的工夫 , 红萝卜煮熟了 , 我们都向锅台边围了过来 。 二爷知道我们饿 , 就给我们捞上半盆放在地上 , 几个小孩子也不顾萝卜烫手、烫嘴 , 在嘶嘶哈哈中吃得饱饱的 。 有时 , 看到家庭条件好的小孩拿着馒头吃 , 我黏糊的眼神从馒头上怎么也挪不开 , 喉结自然也不停地咽涎水 , 真有上去抢馒头的心思 。 那时候能吃上馒头是件奢侈的事 , 那馒头的香气 , 让我懂得了享受的本意 。
我爹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 。 会一点木工 , 我家的推车、板凳等粗木工活都是我爹一手做成的 。 他还有点物理知识 , 自己琢磨着买来绝缘片和电线 , 研发成了电焊机 。 在理想的怂恿下 , 我爹竟然和村里的"老吹的"(爱吹牛的人)要圈地做石墨加工厂 。 结果是让"老吹的"骗走了我家筹集的三万多块钱 , 杳无音信 。 虽然有这样走麦城的经历 , 但我爹也依然是我怎样做人的引路人 , 他经常说: "做人不要歪门邪道 , 做事要有模有样 。 "我记下了 , 这句话深深地镶嵌到了我懵懂年少的思想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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