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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先达坂西回望童年，寻找乡愁的心灵底色（组诗）( 二 )


那些父辈使用过的农具
在我心里是一种驱不散的乡愁
还有父亲劳作的身影
连同他吆喝耕牛的声音
都刻在与犁铧相关的记忆中
最是一只喜鹊落在牛背上
看牛拉耙 ， 看牛拉耖
看父亲戴着篾斗笠
披着棕簑衣 ， 一步一脚泥水
在雨中整田的辛苦
农闲的日子
父亲会把它们挂在土墙上
即节省空间 ， 又防止地面的潮气
锈蚀它们的铁齿
记得住耙和耖
记得住乡愁
让父辈用农事铸就的品质
在时间的行走中
被我刻骨铭心
奎先达坂西回望童年，寻找乡愁的心灵底色（组诗）
本文插图

我想听水稻拔节的声音
当年 ， 这个季节
也许是秉承了父亲的性子
一个人走在田间
喜欢听水稻拔节的声音
一种生长的力量
像灵感爆发
划破阳光下的寂静
在田野里乍然一响
激动人心
有时三五成群地响着
唤我俯下身子
想和稻们耳语
拔节期的稻叶绿得很深
感觉我凝视的目光
有一种钻进心里的爱
在胸口悸动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水稻
摇响神秘的诱惑
仿佛喊我的魂
听它们拔节的声音和力量
挨近生命的亲切
或许 ， 非经历者很难理解
藏在这种虔诚里的享受
奎先达坂西回望童年，寻找乡愁的心灵底色（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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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鹰捕小鸡
儿时 ， 在村后的那片草坡上
我看到了最为惊心动魄的
一场空地之战
其实没有战斗
是强者发动的突袭
毫无反击之力的雏鸡
来不及尖叫就被抓走了
只有鸡妈妈慌乱地拍着翅膀
搅飞几根草茎
鹞鹰是从空中俯冲下来的
迅疾如箭 ， 惊得我的目光稚嫩地打颤
没看清它抓捕的细节
以及鹰爪的颜色
“战斗”就结束了
站在我身后的母亲
手搭凉篷 ， 眯着眼
也只能遥望远去的鹰影
吁出一声叹息
奎先达坂西回望童年，寻找乡愁的心灵底色（组诗）
本文插图

野小蒜 ， 梦里有它的花开
最忘不了野小蒜炒河虾的味道
最忘不了野小蒜炒鸡蛋的味道
只要有野小蒜缠在妈妈的锅铲上
满厨房都是香喷喷的
我家的鸡舍置于厨房西门
鸡群闻到野小蒜的香气
也会兴奋地拍打着翅膀
"咯咯嗒、咯咯嗒"的叫着
离乡半个世纪了
馋野小蒜馋得梦里有它的花开
这时会记起童谣唱亮的紫色花
球状的模样很像儿时戴过的瓜皮帽
阳春三月 ， 在麦地里采摘野小蒜
麻利的动作不比姐姐差
在饥荒的岁月掺进糠粑粑
野小蒜更是饭桌上的佳肴
故乡土地上生长的野小蒜
伴着妈妈的微笑
至今在梦里
郁郁葱葱
奎先达坂西回望童年，寻找乡愁的心灵底色（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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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群白鹅
奶奶喜欢养白鹅
说它是下凡的仙子
羽毛是从天上带来的云朵
柔和的光泽沾着瑶池的水珠
很神秘的丹顶
是王母娘娘赏赐的玛瑙
我就是在奶奶编辑的神话里
从小爱与白鹅为伍
看它走路的样子
像大腹便便的白袍将军
笨拙又神气
看它食草时的快乐与活泼
兴奋地唱着禽类的歌谣
骑在牛背上的乡娃
情不自禁地随声唱和
最是鹅群扑向水塘的时刻
溅起蛙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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