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辛：什么是存在？
什么是存在？文/范海辛这是个好大的问题 ， 试图回答此问题 ， 必会给人以天狗吃月亮的感觉 。 但是这又是一个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 否则有许多其他问题无法回答 。 譬如 ， 常有人问基督徒：上帝存在吗？这不就牵涉到“什么是存在”的问题了吗？有人认为 ， 不是什么概念都能给出定义的 ， 存在就是一例 。 因为这个概念太大了 ， 你如何定义呢？什么是“存在”的内涵 ， 什么是它的外延？也有人认为 ， 存在是自明的 ， 你无法给出定义 ， 也无需给出定义 ， 这就如几何学中的那些公理一样——不证自明 。主观主义哲学家贝克莱有句名言：存在就是被感知 ， 言外之意就是 ， 无法被感知的事物是否存在 ， 那是无法确定的 。 这显然是不对的 。 存在主义大师海德格尔在其代表作《存在与时间》中断言：“存在不是存在者” 。 其意是说 ， 所有的存在者构成了“存在” ， 所以每个存在者都是“存在”的部分 ， 而部分不等于整体 。 整本书 ， 海德格尔都没有给出“存在”的定义 ， 他只是说：“存在”既是最明了的概念 ， 可也是最晦涩的概念 。查百度 ， 对“存在”给出如下定义：“存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实在 ， 包括物质的存在和意识的存在 ， 包括实体、属性、关系的存在 。 人的意志本身也是一种存在 ， 人思维的、虚幻的东西也是一种存在 ， 属于意识的存在 。 虚拟世界也是一种存在 ， 它是人的意识世界的外化（不是物化） ， 本质上仍然是意识的存在 。 虚拟世界的载体（互联网的硬件设备）是物质的存在 。 ”百度的解释有一定道理 ， 但还有不少问题 ， 譬如它说存在是一种实在 ， 别人自然会问 ， 什么是实在？难道不实在的东西就不存在了？这就和后面的话发生了矛盾 。我根据康德哲学 ， 提出如下见解：存在的本质是对人起作用事物 。 离开人 ， 存在与否毫无意义；就如离开人 ， 世界本无真理一样 。 百度的解释 ， 忽视了存在的主体性 ， 这个主体性就是人 。康德把存在分为三种形态：经验性的存在、先验性的存在和超验性的存在 ， 或说是经验experience（英文）；先验transzendenta（德文）；超验transzendent（德文） 。 这里要说明一下 ， 康德实际上没有明确提出存在分为这三种形态 ， 这是我根据他的论说概括而得出的 。所谓经验性的存在就是能被我们感官所感知的事物 ， 换言之 ， 也是占用时空的存在 。 譬如 ， 这是一块石头 ， 它占有一定空间 ， 也占有一定时间 ， 即 ， 再过一亿年 ， 这块石头因为风化的原因就不存在了 。 经验性的存在就是我们通常所言的“存在者” 。另一种“存在者”是先验性的存在 ， 也是第二种形态的存在 。 这就是占有时空的物体的属性和关系以及反映这些属性与关系的法则、规律 。 所谓先验就是先于经验的意思 。 1+1=2 ， 这是算数法则 ， 反映了物体间的数量关系 。 虽然它不占有时空 ， 但也是存在的 ， 这类不占有时空的存在 ， 就是先验的存在 。 经验性的存在具有一种偶然性和个别性 ， 而先验性的存在则具有必然性和普遍性 。 必然性和普遍性就是一种超越时空的特性 。 还是以1+1=2为例 ， 即使地球毁灭了 ， 新的人类诞生 ， 1+1=2还是对的 ， 还是存在的 。先验与经验的关系：虽然先验超越了经验 ， 能先于经验而存在 ， 但还是离不开经验 ， 即 ， 需要经验的刺激方能产生 ， 需要经验的验证（证实与证伪）才能存在 。平面几何中 ， 三角形三个内角之和等于180度 ， 既可以用经验的方法一个个量出来 ， 也可以用先验的方法推导出来 ， 但是 ， 先于经验的方法无疑更具有可靠性 。超验是康德发明的概念（原来是经院哲学的术语 ， 与先验没有严格的区别） ， 超验只有三个范畴：上帝存在；灵魂不死；自由意志 。 这三个范畴与经验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 ， ——既不需要经验的刺激 ， 也不需要经验的验证；无论你是身处旧石器时代还是互联网时代 ， 这三个范畴的问题都一样 ， 是你无法回避与摆脱的 。因为我信仰基督教 ， 很多人问我 ， 上帝到底存在吗？我回答 ， 你相信上帝 ， 上帝肯定存在；你不信上帝 ， 上帝不一定不存在 ， 但肯定会对你起作用 ， 会对你有影响 。 对此有些人很奇怪 ， 我不信上帝 ， 上帝怎么会影响到我呢？美国的存在对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直接间接地起作用 。 那么这与上帝是否存在有何关系？美国不是像中国德国这样自然形成的国家 ， 严格来说它是一群基督徒按照上帝的旨意建立的人造国家 ， 这个国家的缔造者认为他们是被上帝选中的（清教徒独有的预定论 ， 认为自己被上帝选中可以进入天堂） ， 他们建立的这个国家是山巅之国 ， 是全人类的灯塔和标杆 。 实际上 ， 美国至少在意识形态上是政教合一的 。 一个小例证：美国法庭上证人起誓必须手按《圣经》 ， 即使你是穆斯林也必须如此 。既然一群基督徒按照上帝的旨意建立的国家强烈影响到了每个人 ， 那么你说上帝存在吗？美国的精英与多数美国人相信 ， 美国只会越来越富强 ， 因为上帝一直在护佑着美利坚 ， 所以美国不会崩溃——除非他们抛弃上帝 。 那些诅咒美国的人一代代诅咒了美国百多年 ， 但我们只看到美国越来越好 ， 每一次它遭遇的危机不但没有摧毁它 ， 反而使它越来越强 。美国的强大 ， 用中国文人的话来讲就是“内圣外王” ， 内圣 ， 即是上帝——心有上帝 ， 胸有朝阳 。 外王 ， 表现在三个方面 ， 第一 ， 创造财富的能力（可用诺贝尔奖获奖人数来量化表示）；第二 ， 保护财富的能力（美国的武力无需怀疑 ， 不要以为美帝是纸老虎）；第三 ， 纠错能力（比较欧盟以及其他不同文明圈 ， 其纠错能力最强） 。美国之所以能“王天下” ， 在于上述三种能力 ， 能力的来源在于内圣 。 那么内圣又如何转化为这三种能力的？能力来源于观念 ， 观念的产生最神秘、最不可捉摸 。 基督徒认为 ， 观念（真理）来自于上帝的启示 ， 启示是上帝赐予人类的最大恩典 。唯物主义者认为 ， 人的正确认识（观念）的产生没有什么神秘 ， 也无需上帝的启示 ， 他们认为人的正确认识来源于实践 ， 只要实践 ， 就必然会产生真知 。 这种观点是错误的 ， 实践只是产生真知的必要条件 ， 不是充分条件 。 砸中牛顿脑袋的苹果也砸中许多人的脑袋 ， 为何只有牛顿从中悟出了牛顿三大定律？爱因斯坦发现的相对论 ， 更与实践毫无关系 ， 因为我们都没有光速旅行的经验 。超验的信仰不但与经验无关 ， 也与先验无关 ， 但却是人之为人的不可或缺的一个维度 。 不承认超验范畴的存在 ， 那只是二维的人 ， 只有承认并坚信超验的存在 ， 你才是生活于三维空间中的人 。 为何必须如此？道理很简单 ， 因为每个人穷其一生的经验和理性都是有限的 ， 而我们面对的未知世界却是无穷大的 。 我们由经验和理性构成的智慧面对无穷大的未知 ， 犹如一个幼儿面对世界 。 如果因为我们有了科学理性就可以傲视苍穹、否认神的存在 ， 那是人的天生的原罪 ， 是由人类始祖遗传给我们的 。原罪的本质就是自以为是 ， 以为自己可以作自己的上帝 ， 以为自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 这种生活于二维平面中的无神论者不懂敬畏 ， 无知无畏 。 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夜郎自大 ， 井底之蛙 。要说中国人没有信仰 ， 许多人不同意 。 他们会说自己有信仰 ， 譬如信仰金钱、特权、信仰老祖宗等 。 但是真正的信仰对象在超验世界 ， 超验性的存在不能描述 ， 只能阐述 。 金钱、特权和老祖宗 ， 这些都是可以描述的存在 ， 怎么能成为信仰的对象呢？说到底 ， 他们还是不承认经验与理性之外的存在 。有人会问 ， 方的圆 ， 热的冰难道也存在吗？的确 ， 它们存在 ， 但是作为荒谬而存在 ， 你不能说这个世界没有荒谬 。 所以 ， 狐狸大仙对于迷信者是存在的 ， 也作为荒谬事物而客观存在 。那么狐狸大仙的存在与上帝的存在 ， 二者有何不同呢？不同在于影响力的差异 。 世界上迷信的文明体有很多 ， 但是他们对人类历史的影响能与基督教文明相提并论吗？黑非洲有许多黑巫术 ， 据说神力非凡 ， 但是你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了解 ， 这些黑巫术能对你产生什么影响吗？相反 ， 基督教文明圈的美国 ， 对你的影响既深且久 。 狐狸大仙与上帝的存在 ， 前者是作为荒谬而存在 ， 后者是作为真理而存在 。所以我说：存在的本质是对人起作用 。20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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