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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与基因：聪明是天生的，还是培养的？

屠龙的胭脂井智商与基因：聪明是天生的 ， 还是培养的？这也是学术圈最热点的话题之一 。 早期的研究多是从双胞胎和收养家庭的孩子的智商入手 。1.双胞胎孩子的智商相关度高吗？双胞胎 ， 特别是同卵双胞胎 ， 是研究基因对于人类智商的最好的测试对象 。 我们大家都知道 ， 双胞胎分为两种 ， 一种是异卵双胞胎 ， 一种是同卵双胞胎 。异卵双胞胎的形成 ， 是因为妈妈在某个月经周期恰好排了两个卵 ， 两个卵分别和两个精子进行了受精过程 ， 于是形成了两个胎儿 。 因此 ， 异卵双胞胎之间的基因差异 ， 和其他的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姐妹是一样的 。 平均来说 ， 同父同母的孩子的基因的相关率是50% 。同卵双胞胎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 同卵双胞胎的形成 ， 并不是因为妈妈形成了两个卵 。 妈妈原本就只有一个卵 ， 这个卵也只是被一个精子受精 ， 形成了一个受精卵 。 这一个受精卵 ， 在早期却分裂成了两个 。 因此 ， 同卵双胞胎的遗传物质是完全一样的 ， 也就是说 ， 他们的基因相关率是100% 。那么 ， 假定一对同卵双胞胎 ， 在很小的时候被两个不同的家庭收养了呢？这就给研究基因和环境对于孩子成长的不同影响提供了最好的机会和样本 。两个不同的家庭肯定有很多类似的环境因素 ， 比如都在地球 ， 都会遵从地球的物理规律 ， 都在一个国家 ， 都说一种语言 ， 孩子家里都有玩具 ， 都会有床 ， 都会上学等等 。 但是两个家庭也有很多不同的环境 ， 比如父母的脾气 ， 对于教育的看法 ， 和对于事物的处理态度等等 。 因此 ， 两个家庭环境不同的地方也很多 。那么明尼苏达大学的Tom Bouchard ， 就想研究这样一个问题 ， 同卵双胞胎 ， 在很小的时候 ， 被不同家庭收养了 ， 其认知能力 ， 智商 ， 性格 ， 会有怎样的相同和不同呢？换句话说 ， 天生的（nature）和培养的（nurture）到底对一个人的成长分别起多大的作用呢？明尼苏达的数据集叫做MICTAR （Minnesota Study of Twins Reared Apart 明尼苏达对于分离双胞胎的研究）, Bouchard在全世界各地寻找同卵的 ， 异卵的 ， 在儿时就分离的双胞胎和三胞胎 ， 并且把这些人再次聚在一起 。当你把这些同卵双胞胎再次聚合在一起的时候 ， 就会发现他们还是有很多非常相似的特征 ， 比如胡子的走向 ， 喜欢的眼镜和穿着 ， 动作声音都完全不能进行分辨 。除了这些外在的特征之外 ， 科学家们最感兴趣的是人的认知能力 。 所有的参与了MICTAR的双胞胎都进行了大量的认知能力和智力测试 。 我们曾经在这个系列的第一篇文章中讲过 ， 测量成年人智力的量表是Wechsler Adult Intelligence Scales ， 结果发现 ， 被分离培养的同卵双胞胎 ， 其整体认知能力相关度高达69% 。这个是一个非常高的相关度 。 同卵双胞胎 ， 被同一对父母养大 ， 其整体认知能力相关度也只为88% ， 其实也不比69% 高太多 。 特别是瑞文推理测试 ， 一个专门测量人智商的测试 ， 分离的同卵双胞胎的相关度是78% ， 而在一起长大的同卵双胞胎的相关度是76% ， 这中间完全没有差别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惊异的研究结果：同卵双胞胎 ， 不论是放在一起养 ， 还是分离到不同家庭养 ， 其最终的智商都差不多 。实际上 ， 如果你把街上的两个任意的陌生人拉去做智商测试 ， 他们之间的平均IQ差值是18 。 而同一个人测两次 ， 两次之间的平均IQ差异是5 。 而分离的同卵双胞胎之间的差异 ， 并不显著高于同一个人测两次的差异 。Bouchard猜想 ， 是不是一些分别收养同卵双胞胎的两个家庭 ， 还会经常聚会 ， 这样使得双胞胎二人经常在一起 ， 这些共同渡过的时间 ， 也会使得他们的智商非常像？于是他又把数据整理了一遍 ， 按照分离的同卵双胞胎在一起的时间进行排序 ， 然后看看跟智商差异有没有关系 。 他发现 ， 毫无关系 。 经常走动的双胞胎和从未见过面的双胞胎的智商差异都很小 。2.被收养儿童的智商更像亲父母还是养父母？对双胞胎的研究结果 ， 就让人产生了一个疑问 ， 到底环境对智商真的有影响吗？数据给我们的答案非常奇特 。 在儿童时期 ， 基因对于智商的影响程度是20%-40% ， 到我们成年以后 ， 基因对于智商的影响 ， 是越来越增加的 ， 到了70岁以上 ， 聪明不聪明 ， 60% 是看基因 。这个结果 ， 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是非常反直觉的 。 我们都会认为 ， 人在小时候的智力 ， 是受基因影响的 ， 而老了以后 ， 可能会受环境和教育的影响更多 。实际上 ， 科学数据与这个直觉是反的 ， 也就是说 ， 小时候的智力是受环境和教育影响较大 ， 而长大以后的影响反而不大 。 越长大 ， 我们基因表露的智力越多 。那么这个发现 ， 也对教育行业 ， 和收养儿童带来了新的问题 。 假设我们问这样一个问题：有一个孩子 ， 自出生开始 ， 就被生父母送给了养父母抚养 。 这个孩子从没见过生父母 ， 而是和养父母 ， 以及养父母的亲生子女一起长大 。 那么当这个孩子长大以后 ， 他的智商会像亲生父母呢？还是养父母？是像自己亲生父母的其他子女呢？还是更像养父母的其他亲生子女？任何特别相信教化作用的人 ， 就会认为 ， 收养来的孩子 ， 最终会越来越像养父母 ， 也会越来越像养父母的亲生子女 。 那么事实是这样的吗?在美国的德克萨斯州 ， 有一个收养计划就对这方面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数据采集点 。 德州有个收养计划叫Texas Adoption Project 。 它是基于教堂的 ， 对于未婚想送养婴儿的女性提供的服务 。 绝大多数送婴儿的女性 ， 和收养家庭 ， 都是中产阶级白人 。在这个项目里 ， 绝大多数婴儿是在刚出生不久就被送养了 ， 而且绝大多数婴儿都被收养家庭永久性抚养 。 研究者John Loehlin和他的团队跟踪了这些被收养的婴儿 。他惊奇的发现 ， 收养的孩子与养父母之间智商的相关度只有0.1 。 这个相关度 ， 是非常低的 ， 特别是养母 。 养母的智商 ， 与养子女是呈负相关 。 也就是说 ， 养母越聪明 ， 养子女不仅不会更聪明 ， 还可能更笨 。 而养子女的智商 ， 与亲母的智商相关度是0.3 ， 即便他们从未和亲母生活过 。那么兄弟姐妹呢？结果发现 ， 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 智商相关度是0.3 ， 而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 智商相关度是0 。 也就是说 ， 即便他们一起成长 ， 收养来的孩子和亲生的孩子 ， 在智商方面 ， 还是走了不同的道路 。最终Loehlin给出了这样的结论：德州收养计划得到的智商数据 ， 其结论与以往的双胞胎实验基本吻合 。 对于家庭来说 ， 成员间的相似性主要来自基因 。 当孩子很小的时候 ， 家庭环境对于智商的影响是不小的 ， 但随着孩子长成到青春期后期 ， 家庭环境对于智商的影响会越来越小 。 而且 ， 我们在数据里还发现了 ， 非常令人吃惊的结论 ， 证明家庭环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因素：即我们发现了 ， 养母与养子女之间的智商 ， 还呈现了弱的负相关 。 而更让人觉得惊人的事情是 ， 生母对于孩子的影响 ， 即便是从未见面过 ， 也是非常大的 ， 跟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影响一样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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