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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是一场文化与科技的赛跑

本文首发于荒猫公众号【荒猫之舞】科技的发展让人类受益良多 。 如果没有科技 ， 我们的生活和古代不会有多大区别 。 不会有手机网络 ， 不会有汽车高铁 ， 不会有高楼大厦 ， 不会有现代医疗和教育 。 城市的规模会很小 ， 多数人都生活在乡村里 。 而且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 ， 都会被尿骚屎臭充斥 ， 生活环境糟糕 。相对来说 ， 女人受益更多 。 女人最大的受益是大大降低了生育的风险 。 生育曾经是女人的鬼门关 ， 但现在已经很少发生生育危险了 。 婴幼儿也是受益更大的人 。 在古代 ， 婴幼儿夭折的比例极高 ， 而现在 ， 大多家庭只生一个孩子 ， 没有谁担心会夭折 。 由此可见 ， 科技发展总体上给弱势群体带来的福利更多 。这让人产生一种很乐观的情怀 ， 以为科技是解决人类苦难的终极方案 。 几乎每个人都在憧憬着科技可能带给我们的美妙的未来 ， 比如星际旅行 ， 长生不老等等 。但人们大多忽略了科技的另一面 。 科技的发展带来了人口的爆炸性增长 ， 但也是因为科技的发展 ， 才爆发了人类有史以来规模最大 ， 杀戮最多的两次世界大战 ， 这让人感觉似乎科技带来人口增长的目的 ， 只是用来供屠杀而已 。 科技给人类带来福祉的同时 ， 也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 原子能可以发电 ， 却也威胁着整个人类的生存；人工智能会让人类的生活再一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但也很可能让人类沦为机器的奴隶 ， 让人类失去独立和自由；基因工程可以制造新的医药 ， 可以用更高效的方式生产食品 ， 给人类的食物和医疗带来全新的解决方案 ， 但也可能彻底摧毁自然生态 ， 可能提供轻而易举毁灭全人类的手段 。由此可见 ， 科技在提供了人类福祉的同时 ， 也提供了对人类的致命威胁 。 两次世界大战 ， 很可能只是科技毁灭人类的预演 。 幸运的是 ，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 ， 核弹还没有造出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 ， 造出原子弹的是美国 ， 而不是德国和日本 。 但这种幸运会每次都降临吗？我们无法想象 ， 一次仅以枪炮为武器的战争就制造了如此深重的灾难 ， 如果再发生那样的战争 ， 交战双方都已经具备完全毁灭对方甚至毁灭世界的能力 ， 世界将会怎样？这不免让人觉得现在人类所享受的科技带来的所有福利 ， 是火中取栗 ， 是刀尖上玩火 。 为什么会存在这种危险？因为科技是没有道德属性的 ， 它并不天然只提供福祉而不制造灾难 。 科技能给人类带来什么 ， 取决于它掌握在谁的手里 ， 或者说 ， 人类给科技赋予什么样的道德属性 。所有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赋予科技不同的道德属性 ， 这就让科技具备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 或者更通俗地说 ， 任何人都可以用科技手段达到自己希望达到的目的 ， 不论这种目的是好的还是坏的 。 科技不会因为他的目的是坏的而自动失灵 ， 在任何情况下 ， 科技都会保持相同的有效性 。越是落后愚昧的人 ， 越认为自己代表正义和道德 。 他会更理直气壮地拿起科技的武器消灭异己 ， 消灭他心目中的坏人 ， 他甚至会把这种杀戮当作一种神圣的使命 。 他会认为对他人的消灭是一种拯救 ， 既是拯救他自己 ， 也是拯救他人 ， 拯救全人类 。因为科技的进步 ， 野蛮可以更有效地限制人们的自由 ， 可以更利落地打击异己 ， 可以更精确地收刮人们的财富 。 一旦野蛮掌握了科技的主导权 ， 将意味着人类不再进步 ， 意味着每一个普通人的苦难 。 科技是文明的成果 ， 却能被野蛮最大限度地用来制造灾难 ， 反噬文明 ， 这可能是人类最荒唐的笑话 。如何避免人类因此而滑向苦难的深渊？大概有两种途径：一是文明具备更强大的力量 ， 能完全掌握科技的主导权 ， 能有效遏制野蛮人邪恶的欲望；二是野蛮人能不断进步 ， 逐渐变得文明 ， 不再有野蛮的冲动 。 而归根结底 ， 此二者都是通过文化的进步来实现 。 因此 ， 文化是所有问题的核心 ， 人类的进步 ， 本质上是一场文化与科技的赛跑 。 如果文化落后 ， 科技被愚昧控制 ， 科技将成为其邪恶统治的最好工具 ， 人类就必然面临灭顶之灾；如果文化进步 ， 科技被文明控制 ， 科技将成为改善民生 ， 造福于民的最好工具 ， 人类就会和平安宁 。也正因为如此 ， 野蛮人从不反对发展科技 ， 甚至也会不惜代价发展科技 ， 但一定会遏制文化 。 遏制文化便是遏制文明 ， 这是野蛮战胜文明的法宝 。 而野蛮也往往会获得胜利 。 如果有了科技的襄助 ， 更有胜算 。 这是全人类的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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