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来拯救你——疫情荼毒下的中国电影( 二 )
北美历年电影票房统计表单位：亿美元2002年张艺谋执导的《英雄》在海外市场收获5760万美元票房 ， 不得不说对中国本土电影是个意外的惊喜 。 然而之后的18年里 ， 这一海外票房纪录就再难以突破 。中国本土电影多年来依赖政府的扶持政策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起色 。 但是扶持政策也有很大弊端 ， 人们形容为对中国本土电影的“娇生惯养” 。 电影市场是区域化市场 ， 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特性 ， 长期的扶持政策导致中国电影不能对接外部市场需求 ， 适应外部市场环境 。这对中国本土电影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 电影市场的边际成本可以被认为是趋近于零 ， 海外市场无法开拓 ， 眼下本土电影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在六成以上 ， 自然推高了内地电影的单票成本 。不过也不能简单地认为本土电影无法在海外开疆拓土都是自身的原因 ， 这与我们国家的整体产业发展状况及国际国内市场间的非市场因素竞争是不无关系的 ， 甚至是紧密相关的 。 此问题在下文中将会有相关阐述 。3.中国电影的意义最后再掰扯下大背景下中国文化产业的发展 。2018年世界制造业总增加值14.17万亿美元 ， 中国4万亿美元 ， 占比28% ， 美国15% ， 欧盟19% ， 日本7% ， 韩国、印度等主要经济体则更低 。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 ， 28个点还远远未达到中国制造业的顶峰 ， 有研究显示 ， 在未来二三十年内 ， 随着中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 ， 占全球市场份额将会趋近于50% 。2018年中国第三产业占该年GDP的56.5% ， 美国为80.6%；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为41171亿元 ， 占GDP的4.48% ， 美国为30%以上 。 数值上总让人感觉惊讶 ， 但细数下 ， NFL（美国橄榄球联盟）、NBA（美国男子职业篮球联赛）、NHL（美国冰球联盟）和MLB（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 ， 奥斯卡、格莱美、金球奖、艾美奖、普利策奖、迪士尼、拉斯维加斯......尴尬来了 ， 在中国你能举出什么例子来 ， 一个CBA可能也就美国大学生篮球联赛水平 ， 顶多再勉强说出个澳门 。 在我头脑中中国优秀文化仅限于古代文化 。 当然这并不等于说我们的文化有多烂 ， 而是文化及衍生产业真真切切的落后 。从产值上讲 ， 2018年美国文化及衍生产业大致是中国制造业的1.5倍强 。 说出来可能很多人不敢相信 ， “发达国家粉碎机”的名号以此角度讲也过于狂妄 。这几年我们一再强调要“文化自信” 。 疫情期间我们国家跟那些喜欢动不动就高呼“民主自由”口号的西方国家相比 ， 各方面表现是非常优秀的 。 可那些国家一开始是谜一样的自信 ， 后来随着疫情地不断恶化又开始一个劲的“甩锅” ， 除了利益上的驱动之外 ， 我相信他们是真诚地发自内心地觉得中国比他们差 ， 而且不是相差一个等级的那种差 ， 是地狱与天堂的区别 。更让人感到困惑的是 ， 有一部分了解我们自己国家国情的同胞也会产生一种自卑感 。 说句实在话 ， 我不认为某人在写作出版那部日记的时候是“屁股坐歪了” ， 而是发自肺腑地觉得我们的民族和文化存在“重大的先天缺陷”——我不想讽刺什么 ， 只想尽可能地叙述一个事实 。当然 ， 自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到底是为什么？文化产业产值的差距其实很能说明这个问题了 ， 要是还觉得这种差距与现实情况之间的因果关系不够显著 ， 那我们不妨设想下这样一副图景 。A国某商人在B国举办大型文艺演出 ， 本次演出艺人名单上赫然写着：玛丽莲梦露、猫王、MJ、碧昂丝......他们的舞姿经长期严格训练或曼妙或有力 ， 他们的歌声在先进音响设备放大调节下妙不可言 ， 他们在灯光服饰的装点下熠熠生辉 。 如此声情并茂 ， 演出会场想当然的人头攒动 ， B国观众心悦诚服 。此场演出该商人邀请明星花费500万美元 ， 宣传费用100万美元 ， 场地、设备租赁费用100万美元 ， 人员薪酬50万美元 ， 共计750万美元 。 而该场演出合计售出2万张门票 ， 均价500美元 ， 合计收入1000万美元 。 该商人合计盈利250万美元 。与此同时 ， C国文宣部门紧急拨款50万美元外汇 ， 印制数万份宣传单页发往B国 ， 单页正反两面各印着“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中文大字 。 又在B国当地招募50名派单员 ， 在A国文艺演出会场周围布置派发 。 第二天会场内外尽是单页遗骸 ， 清洁工人眼前数万只草泥马奔涌 。中美之间文化产业方面的差距大体如此 ， 勿用言语 ， 便可知优劣 。文化向来都是以感性为出发点 ， 又通过人类智力上的不断创新 ， 达到更大范围内的感性共鸣与理性认同 。 容易被忽略的一点是 ， 在此过程中需要巨量资源投入 ， 而且是持续不断地累加投入 。又是在这次疫情期间 ， 中美双方爆发激烈“舆论战” 。 在一次次交锋中 ， 美方抛出一系列不符合逻辑的论调 ， 而且很多是出自官方高层之口 。 比如将新冠病毒称为“武汉病毒”或“中国病毒” ， 称中国官方疫情统计数据造假等等 ， 咄咄怪事背后的本质是“话语主导权” 。 没有“话语主导权”就相当于生活场景中哑巴不会说话 ， 憋屈是在所难免的 。而“文化输出”能力又是与“话语主导权”成正比的 。既然说是“文化输出” ， 那么就必须有输出端口 。 电影产业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文化输出端口 。2019年下半年 ， 国内舆论又一次沸腾 。 “李子柒”以中国农村传统文化形象征服海外“屌丝”群体 。 有人甚至说：一个李子柒的文化输出能力十倍于海外孔子学院的总和 。 也有人拿李子柒跟中国电影做比较 ， 得出的结论与前述雷同 。“李子柒”现象给中国本土文化输出带来了新的思路 ， 但也不能过于乐观 。 流媒体才发展没几年 ， 文化只以简单粗暴的符号形式浮在流媒体表层 ， 文化与流媒体的结合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深耕期 。 简单说来 ， 海外“屌丝”看李子柒跟看广场表演一样 ， 看个热闹图个新鲜而已 。流媒体正处于免费阶段 。 《囧妈》的出品方欢喜传媒以6.3亿的价格卖给流媒体巨头抖音 ， 抖音又宣布大年初一《囧妈》将在各大网络平台免费播出 。 这让被病毒关在家里的吃瓜群众乐开了花 ， 与此同时诸多电影院线发出对欢喜传媒此举的抗议 。 马爸爸曾说过：“免费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 。 影院的抗议举动是对马云此番话语的解读 ， 欢喜传媒慷的是国内电影院的慨 ， 等于将原本属于实体影院的流量拉到了流媒体一边 ， 而且还是以非常廉价的方式 。 从中也可以看出大资本对传统实体经济的险恶 。近几年流媒体对传统电影产业呈现包夹之势 ， 在这场激烈竞争中论输赢为时尚早 。 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 ， 谁在“文化输出”方面取得优势谁就会在这场角逐中取得致胜筹码 。从整体而言 ， 文化产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占比还不高 ， 这是由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阶段决定的 。 2018年 ， 我国一二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贡献值分别为4.8% ， 38.9% ， 56.5% 。 西方发达国家第三产业的贡献值一般在70%左右 ， 我们的发展路径大致也是朝这个方向走 ， 而实质上第三产业中我们缺少的正是文化这一块产业 。最后再说一点 ， 制造业对于我们国家来讲当然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 而且是以后大规模文化输出的基础 。 因为在国际舞台上的优势向来是建立在真实实力基础上的 ， 而不是看你有多弱某些国家就会同情你 ， 对你手下留情 ， 尤其像中国这样的超级大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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