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崇效寺的牡丹,花之寺的海棠” 一日看遍旧京花
北京的春天“咣当”一下来了 , 又“呼啦”一下走了 , 从迎春花向阳而开 , 到紫藤花如瀑而下 , 短短一个多月间 , 长安街的玉兰、玉渊潭的樱花、元大都的海棠 , 次第开放 , 一日比一日更盛 , 真可谓京城无处不飞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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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公园是北京最早开放的公园 , 也是老百姓赏花的佳处 。 图为中山公园盛开的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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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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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梨花的少女如今满眼都是春 , 可翻看旧京照片 , 却寻花不易 。 晚清、民国时的北京 , 街巷狭窄 , 基本没有行道树 , 更别提花圃了 , 就连公园也是1914年以后才有的 , 而且凤毛麟角 , 老百姓能上哪儿踏春呢?有个顺口溜:“崇效寺的牡丹 , 花之寺的海棠 , 天宁寺的芍药 , 法源寺的丁香” 。 这大概就是当年最佳赏花路线了 。
为什么这四大赏花地都是寺院呢?显然 , 当时的市政服务还不包括种花 , 所以花大多开在皇家园林、寺庙和四合院里 。 皇家园林进不去 , 四合院不成规模 , 寺庙就成了最佳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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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母子在中山公园看牡丹【『春天』“崇效寺的牡丹,花之寺的海棠” 一日看遍旧京花】既然是天子脚下 , 凡事讲究大气 , 观花自然首选花魁牡丹 。 据说 , 略有闲心的老北京,一年至少要赏两次花:春末夏初游崇效寺看牡丹 , 秋来时到陶然亭品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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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山前杏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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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效寺大悲殿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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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曾及亲友在崇效寺看牡丹崇效寺位于宣南 , 寺内的牡丹冠绝京城 , 甚至胜过皇家 , 关键在于品种 。 不仅魏紫、姚黄等牡丹极品开得大而艳丽 , 几株绿色和墨色的牡丹更是出奇 。 据传 , 清末民初全国“深紫带黑”的墨牡丹只剩下两株 , 一株在杭州法相寺 , 一株就在崇效寺 。 为了让人们一睹墨牡丹的风采 , 北宁铁路局曾在1935年开了个观花专列 , 接运客人来京 。
著名学者张中行曾问过崇效寺僧人 , 牡丹何以养得这么好 。 僧人很诚实 , 说要在入冬之前施大肥 , 所谓大肥 , 是煮得特别烂的猪头和下水等 。 张中行还由此领悟到一个大悲剧:理想与现实难协调 , 你争我夺的结果总是胜利属于后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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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园乐寿堂前植有玉兰、海棠和牡丹 , 取“玉堂富贵”之意 。 照片中正是盛开的海棠和铜花瓶 。 佩克哈默摄上世纪50年代 , 崇效寺没落了 , 牡丹也被移到了中山公园 。 那里虽然有一个著名的养花温室——唐花坞 , 但老根最怕挪窝 , 或许是没了大肥 , 这墨牡丹终究失传了 , 实在是一大憾事 。 不过 , 如今想要领略墨牡丹的意境 , 还可以看看陈师曾的画 , 他几乎年年都要去崇效寺看花 , 还经常约着北京画院的同仁一起去 , 留下了不少写意牡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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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墨牡丹花之寺的海棠 , 曾令龚自珍招饮诸友于此 。 五四时期的女作家凌叔华也写过 , 她还将小说集命名为《花之寺》 , 那时花之寺已经破败 , 她笔下的海棠也寥落得只剩下一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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