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平』刀尖舞者 专访院士陈孝平( 二 )
有这么一群敢于担当的年轻人,我感到非常骄傲、我为他们点赞
问:抗疫中的医护人员群体最令人感动的是哪一点?
陈孝平:这一次抗击新冠肺炎过程中,很多医生都是默默无闻在做事,他们甘于奉献,是地地道道的实干家、“老实人” 。选择做一名医生,就要做到不计较时间、不计较金钱、不计较一时得失 。一个好医生首先是个“老实人”,这是最基本的 。因为你只有老老实实,才能专心去治病救人 。踏踏实实救每一个生命,不是“老实人”怎么能做到这一点呢?
问:这中间有哪些让您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陈孝平:在这次抗击疫情最前线,很多都是80、90后的年轻医生,绝大多数都是自愿报名参加,他们不叫苦不叫累,防护服一穿,数个小时就坚持下来了,而且是无怨无悔 。他们可不是一些人心目中的“小皇帝”“小公主”,也不是娇滴滴的一代 。
我们外科有位年轻医生,名叫张占国 。抗击疫情初期,他就主动报名去一线,他提出了三个理由:一是作为主治医生,他经验丰富;二是他还没有子女,可以全身心投入抗疫;三是父母身体都健康,还有一个哥哥,即使自己出什么问题还有哥哥给父母尽孝 。这完全就是视死如归,我听了非常感动 。在国家遇到困难的时候,有这么一群敢于担当的年轻人,我感到非常骄傲、我为他们点赞 。
问:疫情期间您一直和援汉医疗队并肩工作,如何评价这些同行?
陈孝平:国家征召,广大医护人员义无反顾、逆行武汉,无问西东、不分门第,与病毒相搏,他们是“人间天使,希望之光” 。一方面,几乎“一夜间”来了几万名医护人员,各方面接待都跟不上,有的甚至连住的、吃的都没有周全保障,但是一旦面对病人,他们就把冷暖、饥饿都抛在脑后,立刻打起精神,投入到战斗中 。另一方面,各地来的医生经验不一、专业不一,会诊现场相互切磋、发表不同意见,虽然有争执但总能达成一致,因为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没有任何理由不做好,通过一段时间磨合,大家真正成为朋友 。
赤脚医生的经历让我感受到了作为医生的责任和魅力
问:您曾经是公社里的赤脚医生,这段经历对您一生从医有什么影响?
陈孝平:我有两位亲人,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相继去世 。一位是我姑妈,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那时候心脏外科手术还开不了刀,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我跟她感情很深,很痛苦 。另一位是我舅舅,当时得了肠梗阻,在送医院的途中就没了 。那时候我就感觉,生病好无助,我说自己要是个医生就好了 。
1968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期,我到了农村,做了赤脚医生,在公社医院培训后,就跟着老师到田间地头挖中草药,为百姓看病开药 。从最初的感冒肚子疼,到慢慢地可以处理复杂一点的疾病,可以说,赤脚医生的经历让我感受到了作为医生的责任和魅力 。真正从医是从上蚌埠医学院开始,那时候国家培养专科医生,1970年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收到通知,要我连夜到县医院去做体检,当时公社离县医院有35公里,我骑着单车赶路,到医院是早上5点 。收到入学通知后,正式走进了专业队伍,这是我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
问:您师从我国外科医学奠基人裘法祖院士,从他那里学到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陈孝平:我报名考研究生的时候,就是为了考肝脏外科才报的武汉同济医学院,那时候我对武汉一点也不了解,甚至裘教授是谁我都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信息灵通 。从1979年考上裘教授的硕士研究生,继而于1982年又成为他培养的第一个博士生后,我有机会长期接触裘教授 。我为能在这样一位大师精心栽培下成长而感到无比幸运 。
“做个好医生”,这是他讲得最多的,也是我学到的最珍贵的东西 。好医生,就是你能够解除病人的疾苦,赢得病人高度的信任 。
问:肝脏外科难度大、危险性高,为何选择这一专业作为主攻方向?
陈孝平:我选择这个主攻方向最开始完全是出于好奇 。从我1970年跨入医学院的大门,到我1979年读研究生,上学3年,工作6年,9年间我没有见到一例肝脏手术 。我们都说要知难而上,当时我就想闯一闯、试一试,所以就选择了这个专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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