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个童装小镇的魔幻新生意( 三 )
刘艳工厂二楼的生产车间里 , 目前只有两个女工在缝纫机前忙碌着 。 “一些回老家的工人 , 有些工人们还没回来 。 很多人担心疫情 , 想在家里面再等一等 。 ”
刘艳没办法继续等下去 , “夏装一定的搞好 , 不然的话 , 今天就得吃‘土’ 。 ”
织里的童装工厂老板们与刘艳的想法一样 , 内心里充满纠结和踌躇 , 但又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
本文插图
2019年 , 直播在织里就开始大范围普及 。
当地各界纷纷也加入推动童装产业转型升级之路 , “织里童装+直播”成为升级之路上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 一些大平台开始针对织里的童装直播商户开放流量支持 。 当地陆续开始出现了MCN机构 , 市场里的一些商户也开始试水直播 , 像徐林一样专门做直播的“夫妻店”也越来越多 。
直播的基础发展 , 奠定了这场直播拯救治理童装的基础 。 “廖凯和刘艳”们积压在仓库里的春装至少有人来接收了 。
当地尾货市场的一家老板 ,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从早忙到晚 。
“去年这个时候 , 一天卖个十几万是没有问题的 , 今年刚开始的时候不行 , 但是慢慢的营业额又上来了 。 ”这家店老板说 , 只是来拿货的人“清一色”全部都是搞电商的 。
“风向变化的太快 , 谁想到直播能这么厉害 , 把运不出去的衣服都从网上卖出去了 。 ”这家门店的老板在忙着“收获”的同时 , 感慨着市场风向的变化 。
徐林说 , 以前织里的童装直播几乎都在傍晚到晚间时段 。 “大概从下午4点开始到夜里11点 。 ”而最近一段时间 , 他发现 , 当地直播已经打破了原来的时间规律 。 “有人一大早就开直播 , 有人到后半夜开直播 , 全时段都有了 , 而且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 。 ”
这个现象表现也说明 , 织里的主播人数 , 在不断快速攀升 。
据浙江当地媒体报道:疫情爆发以来 , 织里童装产业度过了漫长又艰难的两个月 。
因线下渠道不畅等原因造成春季童装库存积压 , 让不少传统批发企业转向线上销售寻求机遇 。 某产业园的直播孵化基地中 , 每日仅通过快手平台 , 主播代销的销售量就可达15000单 。
除此之外 , 在全国各地拥有线下零售网点的织里商户也开始通过直播的形式为线下门店引流 。
直播让织里童装市场的热闹再次重燃 。
03憧憬与未来
此时 , 在江西南部的一个小县城里 , 一个名叫鲁楠的母婴店老板正在忙碌着把自己的门店往外转让 。 她在织里的初中同学也正在帮她一家三口找房子 。
“据说织里的衣服非常便宜 , 运费也不高 , 很多人在那里搞直播卖童装 , 挣了大钱 。 我自己卖过童装 , 有经验 , 长相也还说的过去 , 如果我去那里做直播卖衣服 , 应该也能卖好 。 ”身未动 , 心已远 , 鲁楠的畅想中 ,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未来有钱的样子 。
鲁楠在江西东南部一个小县城里开了一家母婴店 , 她的丈夫在当地一家工厂里上班 。 唯一的6岁女儿在当地幼儿园上中班 。 这几年 , 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的很平静 。 按照她自己感触来说 , 没挣到什么大钱 , 但也还算说得过去 。
今年新冠疫情的突然到来 , 导致她的母婴店将近两个月没有营业 , 丈夫工作的工厂也停了很久 。 虽说 , 手头上还有一些积蓄 , 可以支撑生活 , 但这场疫情还是让她对生活产生了很强的危机感 。
“万一家里哪天遇到个大事 , 还得需要钱撑着 ,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会挣到大钱的 。 ”鲁楠的焦虑促使着她 , 在年后的那段时间里 , 不断地到处打听和寻找挣钱的机会 。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那天 , 鲁楠后来一个初中同学口中了解到关于浙江湖州织里镇的情况 。
“我同学在那里开了一家饭馆 , 之前搞得还不错 。 ”鲁楠这才知道 , 织里虽是一个小镇 , 却是中国最大的中小童生产基地 , 在这里汇聚着上万家服装生产企业 。 也许 , 她自己店里的衣服都有可能产自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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