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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说我们的历史」黄蔼北作品——广彩闪烁着金黄色的往事( 三 )


广东巡抚石礼哈带了个名字叫做布朗宁的法兰西商人 ， 对这广州织金彩瓷非常着迷 。 布朗宁三番五次找杨快、曹钧要买断这批货品 ， 可惜开价低 ， 都没有成功 。
石礼哈私下里笑着对曹钧说道：“布朗宁小小年纪 ， 就想一口把我大清帝国的广彩瓷给吞掉 ， 没有这么便宜的 。 ”石礼哈的意图很明显 ， 价格太便宜 ， 是不能答应的 。
布朗宁夜里来到海珠宝岗龙导尾 ， 寻到曹钧、杨快住处 ， 送给他们每人二百两银子 ， 说：“一只广彩花瓶 ， 三千银子 ， 我包销了 。 ”
杨快不给面子 ， 连茶水都不给法兰西商人布朗宁和中国的翻译喝 。 曹钧泡好茶 ， 也只是自顾自喝起来 ， 回答说：“布老板 ， 我给你三千两银子 ， 你给我烧造一只广州织金彩瓷花瓶给我 ， 怎么样？”
法兰西奸商布朗宁灰溜溜地离开杨快、曹钧的住处 ， 神态很萎靡 。 第二天 ， 法兰西的另一位商人马克鲁在广东道台杨文乾的引领下 ， 来找曹钧和杨快 。 一开口 ， 马克鲁给的价位是每只花瓶六千两银子 。
杨快不答应 ， 曹钧也不开口 。 弄得杨文乾都很不好为人了 ， 急得团团转 。 曹钧开口狠下心来 ， 断然说道：“重金的广彩瓶 ， 岂能便宜？一只一万两 ， 少说就走人 ， 不要来浪费时间 。 ”
马克鲁想了想 ， 就用每只一万两的价位 ， 买下了御窑厂烧制出的一百零九只中的一百零八只广彩花瓶 。 当日 ， 一百零八万两白银交到杨快、曹钧手上 ， 那一百零八只广州织金彩瓷花瓶就由马克鲁监管 ， 出厂而去 。
那一天 ， 是乾隆三年（1738年）的农历六月初一 ， 曹钧三十三岁生日的那天 。 阳光正好 ， 海洋风轻 。
翌日 ， 装船出发 。 一个月后 ， 马克鲁押运的广彩花瓶抵达法国的尼斯港 ， 法国皇帝路易十四亲率皇家乐队 ， 在码头鼓乐齐鸣地迎候那批神圣、绝密、炫目的广彩 。 瓷器瓶搬运回巴黎凡尔赛宫 ， 全程轰动 ， 都为这一百零八只广州织金彩瓷花瓶而神魂颠倒 。
马克鲁一下子就以每只二万两的价位 ， 卖给了路易十四皇帝 。 皇帝天天炫耀那些炫金的广彩 ， 大臣有功 ， 奖赏一只广彩花瓶 。 文官三次有功 ， 奖赏一只广彩花瓶 。 老百姓立功六次 ， 奖赏一只广彩花瓶 。 这一下 ， 法国上下竞赛般为皇帝卖狗命 。 众人无不都为那一只广彩花瓶的奖赏而来 。
雍正去世后的第四年 ， 即乾隆四年（1739年） ， 法国御定的广彩花瓶超过三千只 ， 还有广彩大盘、大碗、大茶花、大灯座、大碟子、大杯子、大花觚、大箭筒、大咖啡杯 ， 每项都超过一千只 。 布朗宁商人没生意 ， 败退而回法国 ， 马克鲁却生意旺盛 ， 大赚而归 。
不多久 ， 德国皇帝、奥匈皇帝、比利时皇帝、大英帝国皇帝、丹麦皇帝、荷兰皇帝、西班牙皇帝、葡萄牙皇帝、俄罗斯皇帝、瑞士皇帝、意大利皇帝、挪威皇帝 ， 都像蜜蜂一般闻嗅香味而来 ， 跟法国竞争购买广州织金彩瓷各项日用品 。
这数年间 ， 落款为“广州彩瓷”“督陶曹钧”的广彩瓷器 ， 纷纷运往欧洲列国 。 曹钧、杨快像飞毛腿般快速富裕的程度 ， 连唐英都觉得是奇迹 ， 不可理喻 ， 无法想象 。
就这么着 ， 穷得差点滚出广州城的曹钧、杨快 ， 富可敌国 ， 连巡抚石礼哈、道台杨文乾都垂涎三尺 。 两官员拼命地跟曹钧、杨快称兄道弟 ， 攀比亲疏 。
在巡抚石礼哈的答应下 ， 广州十三行全部卖给广州督陶候补官府 ， 用来监制广州织金彩瓷 。 一时间 ， 十三行全被广彩充斥 ， 洋人像狗钻灶一般 ， 忙于采购广彩 ， 巴结曹钧和杨快 。
广彩闪烁着金黄色的往事 ， 熠熠生辉 。 从雍正开始 ， 到宣统结束 ， 大清的外销瓷广彩占据着大清财政的不少江山 。 天下财富 ， 广州收入的一半来自广州织金彩瓷 ， 来自大余人曹钧、吉水人杨快开创的广彩 。
熠熠生辉的广彩 ， 映照出曹静的形象 。 曹钧、杨快在售卖第一批广彩瓷货品给法国人马克鲁时 ， 留下了一只大花瓶 ， 之后被曹钧携带回了家乡曹坑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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