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正名
尹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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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正名。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 ， 人民大学张鸣教授都是我非常尊敬的教授 ， 能看到的他们的文章我都会读 ， 佩服他们敏锐的眼光和对社会道义的勇于担当 。 但是“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 ， 对于他们的个别观点我不想苟同 。 钱理群教授说：“我们的一些大学 ， 包括北京大学 ， 正在培养一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他们高智商 ， 世俗 ， 老到 ， 善于表演 ， 懂得配合 ， 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 。 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 ， 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 。 ”我不认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旦掌权 ， 就会“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 ， 相反 ， 我认为因为他们“精致” ， 他们掌权后 ， 危害社会时会有所克制 。 事实上 ， 危害社会的人 ， 不是因为他是利己主义者 ， 而是社会制度的缺陷 ， 使得不管是不是利己主义者都容易危害社会 ， 而且通过危害社会确实就能获利 。 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大公无私” ， 要有“集体主义精神” ， 长大后我也这样教育别人 。 说老实话 ， 虽然我也希望别人都“大公无私” ， 有“集体主义精神” ， 我自己却从来没有做到过 ， 相反 ， 我“一事当前 ， 先替自己打算” 。 不过我有一个好处：我知道我自私 ， 推己及人 ， 我知道别人和我也差不多 ， 我就会考虑在自己得利时 ， 让别人也能满足别人的自私 ， 而且在我满足自私愿望的时候 ， 我会尽量不损害别人的利益 。 也就是说 ， 作为利己主义者的我 ， 往往能够考虑到别人的利益 ， 而不是假装自己一身正气 ， 一味要求别人“大公无私” ， “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 我认为“利己主义”是所有动物的本性 ， 世界上没有不利己的动物和人 ， 区别在于利己的同时 ， 能不能考虑别人的利益 ， 不损害别人的利益 。 小孩生下来 ， 还没有受到“资产阶级自私自利”思想的影响 ， 就会寻找和争抢母亲的乳头 ，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生存 。 如果连利己都不会 ， 就很难存活 ， 即所谓“人不为己 ， 天诛地灭” 。 人性（或者动物性）是改变不了的 ， 只能用制度控制和制衡人性 ， 让人做坏事时有所顾忌 ， 不能和不敢做坏事 。 邓小平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就要深刻得多 ， 他说 ， 制度好 ， 坏人就做不成坏事 ， 制度不好 ， 好人也会变成坏人做坏事（大意） 。 也就是说 ， 制度才是决定人能不能做坏事的根本原因 ， 与其苛责人 ， 不如想办法建设好制度 。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 ， 有人编造冠冕堂皇的理论 ， 告诉别人：“人生的意义在于奉献 ， 要大公无私” ， 他自己却不奉献 ， 只是坐收其利 。 人民大学张鸣教授的观点与钱理群教授差不多 ， 他在《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不过是功利的短视狗》一文中说：“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会最大限度地利用每门课的任课老师 ， 最大限度地利用班主任辅导员 ， 最大限度地利用院系的领导 ， 如果要读研 ， 一般都能巴结上领导做自己的导师 ， 以最快的速度 ， 钻进学生会、团委 ， 变成里面的干部”；这样的学生“领导喜欢 ， 辅导员喜欢 ， 不正派的老师喜欢 ， 有时 ， 正派的老师 ， 也喜欢”；这些学生“毕业也会因在学校的‘优异’表现 ， 加上导师的加持 ， 获得一个社会认可度最高的行业的职位” 。 既然能得到领导和老师们的喜欢 ， 证明这种学生和老师不过是各取所需 ， 或者是相互利用 ， 不能认为学生是单方面别有用心的“精致” ， 相反 ， 只能说明这种学生智商和情商都不错 。 张鸣教授之所以认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不过是功利的短视狗”是因为他：“以我（张鸣）的观察 ， 这样的人 ， 进入社会之后 ， 混得特别好的不多 。 能做出点成就的 ， 如凤毛麟角 。 如同一道流星 ， 高调耀眼地在大学划过 ， 划过之后 ， 也就黯然失色了 。 即使在官场 ， 这样精致的精明人 ， 看起来八面玲珑 ， 最终做到大官的 ， 也并不多 。 ”人各有志 ， 而且各有所长 ， 我不认为一个人非要“混得特别好 ， 有所成就” 。 我认为 ， 一个人混得下去 ， 比一般人过得好就行了 。 至于“最终做到大官的 ， 也并不多” ， 更不能成为衡量这些学生的标准 。 君不见 ， 在制度不完善的情况下 ， 做官成了危险行业 ， 做到大官而最终结局凄惨的非常多？不否认几乎所有人都想“有所成就”和做大官 ， 因为“有所成就”和做大官后 ， 才能方便满足人的其他愿望和欲望 。 但是 ， 一个人的能力不足 ， 或者因为社会变化了 ， “有所成就”和做了大官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风光 ， 已经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 不能方便满足人的其他愿望和欲望 ， 而是成为了一种虚名 ， 反而不利于其他愿望和欲望的满足 ， 这时 ， 就会有人不去追求“成就”和大官 ， 这或许正是这些“最终做到大官的 ， 也并不多”的学生的另一种“精致” 。 总之 ， 最好不要用是否“有所成就”和做大官衡量人们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 每种活法都有他的好处 ， 关键是自己不要太差 ， 不要对不起自己应该对得起的人 。 我小时候在底层生活 ， 没有见过世面 ， 读大学时懵懵懂懂 ， 一直到工作 ， 对很多事理都不明白 ， 既没有利用过老师和领导 ， 也没有被老师和领导利用过 。 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 可想而知 ， 我做什么事都不容易 ， 好在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事 。 当然 ，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里面有居心不良的人 ， 但是 ， 因为他精致 ， 为了自己的利益 ， 做事时他会把握度 ， 不会太坏 。 最需要担心的是智商低 ， 还有些傻的利己主义者 ， 这种人为了自利 ， 完全不顾别人和社会 。 当然 ， 最好是有完善的社会制度 ， 让人们都能各得其所 ， 用不着动歪脑筋 ， 搞歪门邪道危害社会来达到利己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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