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岳的精致和聪明
连岳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关于精致的利己主义 ， 原创人钱理群是这样解析的：精致 ， 是指他们有很高的智商 ， 很高的教养 ， 所做的一切都合理合法无可挑剔 ， 他们惊人地世故老到老成 ， 故意做出忠诚姿态 ， 很懂得配合表演 ， 很懂得利用体制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利己主义 ， 则是指一己利益成为他们言行唯一的绝对的直接驱动力 ， 为他人做事 ， 全部是一种投资 。这个定义放在连岳身上 ， 可谓量身订做 。记得第一次看他的文章 ， 大意是他带太太——连岳貌似很喜欢这种有点上流味道的称呼——去买服装 ， 是一家意大利品牌店 ， 而品牌店的老板大概是连岳的一个朋友 ， 凭着这样一层关系 ， 品牌店就给连岳打了很多折扣 ， 于是连岳和他的太太就买了好几件 。 这种日常的消费 ， 本没有什么问题 ， 凭借熟人关系打一点折扣 ， 体现一点优越感 ， 正是我们无处不在的中国式社会生态 。连岳对此不仅得心应手 ， 还上升到了人与人情感交流的高度 。 印象中他的观点是 ， 我愿意欠他人情 ， 是因为我有能力还他 。 所以 ， 他得出的结论是 ， 只要你强大 ， 人情社会不可怕 。 大意如此吧 。当时给我的感觉 ， 他把道理说得滴水不漏 ， 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 ， 但我总隐隐地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 可一时半时也说不出症结所在 。 然后又看了其它几篇他的文章 ， 不得不说 ， 在感情领域 ， 恐怕没有谁能比连岳把道理和逻辑运用的这么好 ， 解决了很多芸芸众生的困惑 。 连岳之所以获得众多粉丝 ， 不是哗众取宠 。但所有连岳的这些文章 ， 都有一个共同的、可以暗通款曲的内核 ， 也就是我上面提到的那种说不出的症结 。 一次偶然的机会 ， 我读到了钱理群关于“精致的利己主义”的文章 ， 突然醍醐灌顶 ， 顿悟我说不出的那个症结 ， 正是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价值观 。最近的一个例子 ， 是去年十月份NBA的莫雷萧华事件 。 连岳的观点 ， 是这些美国人不懂人情世故 ， 想在中国赚钱 ， 却不知道看中国人的脸色 。 这正是连岳的精致 ， 为了赚钱 ， 一切都必须让路 。 但他不是从政面角度来谈 ， 而是从他擅长的情感领域谈 ， 所以别有政面达不到的效果 。 这就是他比周小平聪明的地方 。 周小平自转向后 ， 到处抖机灵卖伶俐 ， 生怕人家不察其投名状 。 可连岳不是 ， 他风过无痕 ， 来去自由 。 这同样也是他比张维为聪明的地方 。 张教授一辈子恋栈体制 ， 因有所垂涎 ， 故时常美声放喉 。 但万变不离其宗 ， 戏法人人会变 ， 巧妙各有不同罢了 。但这一次 ， 连岳还是急了点 。 骂不美声的作家 ， 不骂美声的作协 ， 极力暗示后者对前者下手 ， 虽是其一贯无可挑剔的精致和聪明 ， 却还是出了格 ， 有他第二天文章里的一二三四为证 。 如此踢政步 ， 亮嗓音 ， 真是直追了周小平的投名状 。 看来强大的复工 ， 真是雪中送炭 ， 值得小老板感激涕零 ， 只欠身子一软 。鲁迅说 ， 一阔脸就变 。 连岳的这两年 ， 真是越来越像 。 周小平不配 ， 他是一变脸才阔 。 张维为倒是始终如一 ， 总是笑容可掬 ， 美声着垂涎 ， 垂涎着美声 。变与不变 ， 尽是天下攘攘 。但对连岳 ， 我还是很有期待 ， 因为我也对世界充满善意 ， 且是最大善意 。 比如胡锡进 ， 多么遭人——也包括我——不受待见 ， 但我最近也赞过他几次 。 关于疫情事件 ， 他的一些言论还算实事求是 ， 以其身位 ， 实属不易 。像连岳这样脑子很灵光的精致主义者 ， 利己也不是多大罪过 ， 何况 ， 还因其高智商将它演绎得那么灿若桃花 ， 无可挑剔 。 胡适也说 ， 争自己的权利 ， 就是争国家的权利 。 但若只记取胡适的前半句 ， 摒弃乃至恶议胡适的后半句 ， 不惜以迎媚心态步周张后尘 ， 喷吐人类现代文明的最好果实 ， 那就不仅用力过猛 ， 连属性都过了界 ， 即使力争挤进了上流 ， 注定也是下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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