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ICU里的丈夫,是我仅剩的依靠( 七 )

他们的小儿子和罗姐的丈夫同龄 , 两人的病情也相似 , 均是脑出血后长期卧床 。 得病的那一年 , 他们恰好没买医保 , 手术加后期治疗的费用一下就掏干了老两口一辈子的积蓄 。 手术后 , 儿子活了下来 , 而照料他的重担又全部落在两个老人的身上 。

即便是这样 , 罗姐投向对那对老夫妻的目光里 , 多少仍带着些羡慕的成分 。

后续的监护中 , 由于感染太重 , 医生给罗姐的丈夫用了最好的抗生素 , 但感染还是压不下来 。 他开始出现多器官功能障碍 , 靠着呼吸机和大剂量的升压药物 , 让心电监护仪上的基本数据勉强在一个“正常值”内 。

我们都知道 , 一旦撤掉仪器和药物 , 他的生命体征会迅速停止 。

在监护室住了快一个月 , 我们给罗姐的丈夫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 , 慢慢的 , 罗姐似乎也对此变得麻木 。

每天下午4点 , 罗姐依旧准时到病房 。 那几天 , 她的丈夫并发消化道出血 , 不能再进食水 , 罗姐就省略通过鼻饲管给丈夫注食的工序 。 只给丈夫按摩 , 偶尔伏在丈夫的耳边 , 自顾自地说着些什么 。

我知道她在等待奇迹出现 。 毕竟只要人活着 , 就会有希望 。

科室的医生不得不面临一个尴尬的处境:在治病的同时 , 还得小心盘算费用 , 当患者欠费的数目可能影响到治疗时 , 药房就不给发药了 , 甚至医院的电子系统会被锁死 , 医生连医嘱都下达不了 。

这些年 , 罗姐为了给丈夫治病 , 卖了两人的商品房 , 那笔钱到现在也所剩无几 。 我们都知道罗姐的情况 , 面对费用的事情 , 也都欲言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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