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晚报|曾距死亡0.1米
去年9月 , 37周岁的我顺利产下了二宝 。 喜获新生儿的喜悦盖过了一件事实:我已没有了八年前生大宝时的“年轻气盛” 。 我也和所有的二孩妈妈一样 , 月子里还操心着大儿子的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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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 产后3个月 , 身体就给我拉响了警报 。 我开始反复喉咙痛 。 起初 , 我以为是感冒 , 吃了抗生素和感冒药 , 但喉痛居然好了又来 , 反复了四五次 。 那天整晚 , 我喉痛到完全失声 , 感觉吞咽有异物感 , 呼吸开始逐渐困难 , 老公安慰我说天一亮就送我去医院 。
看到专家门诊是第二天早晨9点左右 。 医生检查了我肿痛的喉咙后 , 告诉我:“这是急性会厌炎 。 有窒息危险 , 必须住院 , 如果发生窒息 , 还要切开气管!”
很多年以后 , 我一定不会忘记 , 那个阳光有点惨淡的冬日 , 我一个人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检查单 , 穿梭在门诊大楼的检查室之间 。 拍完胸片 , 等了将近1个半小时终于轮上做喉镜 。 但没想到 , 当我坐在心电图室门口排队等待检查时 , 我就倒下了 。
我的手脚开始发麻 , 麻感迅速遍布全身 。 我的心率快到了每分钟150多跳 , 心脏拼命在泵血供氧 , 但还是无法调整全身的含氧量 。 我被扶着躺倒在心电图检查室的床上时 , 已浑身僵硬得无法自主动弹 。 我说不出话 , 喘不了大气 , 而且 , 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在我身边陪着我——那是一个工作日 , 老公送我入院后便赶着去上班了 。 对死亡的恐惧 , 一点点侵蚀着我 , 我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因为无法呼吸而失去意识 。
我被迅速推回病房 , 做手术前准备 。 护士们剪掉了我身上的衣服 , 她们动作麻利 , 一边给我换手术服 , 一边给我吸氧 , 一边给我静脉留针 , 一边检测我的血氧含量 。
被推去手术室的一路上 , 我觉得好冷 , 那时 , 我已浑身针刺般的麻感 , 脸颊的两侧也开始麻木 , 感觉意识也即将要被吞没 。 我什么都做不了 , 眼泪沿着面颊往下流 。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 是不是还能再见一眼最亲的人 。 推床的医生一路叮嘱我:“千万不要睡 , 保持吸氧 , 放松 , 尽量放松……”
手术室里 , 我能感受到身边起码有十几个医生在紧张地做准备 。 我用尽力气 , 报出了老公的手机号 , 说话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已认不出了 。 我被七手八脚地安在了手术台上 , 被遮住了双眼 , 除了意识依旧清醒 , 身体所有部位都开始渐渐失去知觉 。 恐惧已完全占领了我 , 还来不及放松 , 脖子就被打了麻药 。 我听到了电锯的声音 , 然后闻到了一股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 管子插入咽喉里的时候 , 剧烈的咳嗽袭来 , 但我被好几个医生摁住了 。
气道被打开后 , 我能感受到医生们都松了一口气 。 气切手术非常快 , 我估摸着自己在手术室也就呆了30分钟 。 根本记不清哪些医生在我身边 , 他们那时都戴着大口罩 , 默契而紧张地工作 , 有一个医生一直按着我的右手手臂 , 因为右手的动脉被扎破用以监控血氧 , 动脉血管凝血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还有一个医生给我清理了口腔里的痰液 , 并轻轻告诉我:没事了 , 很快就好了 。 从手术室出来后 , 我再次被推回到病房 。 那时我才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刚刚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
不久后 , 老公和妈妈赶到医院 。 “你们差点看不到我了……”啜泣着说出这句话时 , 我的喉咙里横插着一根不锈钢的管子 。
【新民晚报|曾距死亡0.1米】从医院刚回家的那几晚 , 我闭上眼睛就会在脑海中“闪回”被抢救的过程 , 对死亡的恐惧如此真实 。 从此往后 , 我的脖子上有一个抹不去的印痕 , 始终提醒我一件事:人生是脆弱的 , 千万不要去挑战自己身体的底线 , 好好休息、好好活着、珍惜每一天 。 因为有生命 , 我们才能感知这个美丽的世界 , 才能拥有亲情、爱情 , 拥有幸福、快乐以及世间的一切美好!(鲍伊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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