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一线消防员 从火神山到社区,在疫情前线防控( 二 )


背着几十斤重的消杀壶跑十几栋楼
在疫情中的武汉 , 消防员不只要和火打交道 。
疫情来袭 , 诸事纷杂 , 消防人员的工作范围也进一步扩大了 。 武汉市消防救援支队上述负责人表示 , 疫情发生以来 ,119报警服务台全天候24小时受理涉疫报警求助 , 抽调骨干力量组建20支、650人的“119党员突击队” , 主动承担病员转送、医护接送、洗消杀毒、物资转运等勤务工作 。
武汉市江夏区的119党员突击队有32人 , 其中12人专事人员转运 , 姜恒是这个小分队的队长 。
姜恒告诉新京报采访人员 , 他们转运的主要是密切接触者和治愈出院但须继续隔离的人员 , 这些人员上车前 , 队员们需要对他们作全身消杀 。 而消防员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 , 每天出站前 , 姜恒和队员们都会听从医护人员的建议 , 穿上防护服 , 佩戴护目镜 , 戴两层口罩、两层防护手套 , 脚上套上两层鞋套 , 保证全身无任何皮肤裸露 。 每转运完一批人员 , 消防员和车辆也要做一次全面消杀 。
在青山区 , 消防队员是老旧社区洗消杀毒的中坚力量 。 翟帅是青山区119党员突击队的副队长 , 他告诉新京报采访人员 , 由于青山区老旧小区多 , 物业管理落后 , 区政府指定由他们对73个老旧社区开展消杀工作 。
翟帅介绍 , 消杀完全依靠人力 , 背着几十斤重的消杀壶 , 有时一名队员一个上午就得跑上十几个楼栋 , 用掉五六壶消毒水 。
有时 , 消防员们还要承受市民们压力、情绪的转嫁 。 武昌区消防救援大队教导员张拓向新京报采访人员回忆 , 3月初 , 武昌区的119党员突击队接管了武昌火车站附近一家酒店改造的康复驿站 , 但“第一天晚上就炸锅了” 。 有的康复患者认为自己已经治愈 , 不需隔离 , 有的嫌弃酒店条件差 , 还有些老人患有基础性疾病 , 但当时驿站尚未派驻医护人员 , 他们担心自己得不到照护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 提出五花八门的要求 。
就在当天深夜 , 一位老人心脏病犯了 , 消防队员迅速联系了一家医院 , 给老人做了检查 , 开了药 。 随后几天 , 他们根据康复患者们的需要 , 陆续补进医疗用品和药物、各类生活物资 , 有位患者反映在房内呼吸不畅 , 消防员们还协调要来了一台制氧机 。 如此一来 , 康复患者们情绪才逐渐安定下来 。
武汉市消防救援支队提供的数据显示 , 截至3月13日 , 该支队共出动指战员13182人次、执勤车辆2749台次、转送病员8154人、接送医护人员1975人次、洗消杀毒764.6万平方米、转运物资7224.5吨 。
“愿山河无恙 , 人间皆安”
面对疫情 , 在执行任务时 , 消防员们也会感到恐惧 。
2月10日 , 武汉市青山区一居民楼发生火灾 , 青山区武丰消防站派员救火 。 起火的单元楼里有多名确诊和疑似病人 。 翟帅回忆 , 队员们和往常一样 , 依照事先确定好的战斗编程 , 冲进住有确诊和疑似患者的楼里灭火、疏散 , 还救下了一名婴儿 , 救援全程历时一个多小时 。
虽然这个过程中并没有直接接触过确诊和疑似患者 , 但救援完成后 , 翟帅还是有些后怕 , 毕竟冲进楼里救援的队员没有穿防护服 。 在队员们监测体温的那些天里 , 翟帅每天提心吊胆 , “会不会有人因为这个状况被感染 , 我一直在顾虑这件事情 。 ”
但这些恐惧 , 有时能被更强大的力量消解 。 翟帅回忆 , 有一回 , 他和队员们完成任务 , 到加油站给车加油 ,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武汉加油” , 抬头望去 , 发现一位老奶奶正拿着手机拍他们 。
有时 , 这种力量也来自被他们守护着的医护人员 。
有一天在火神山医院巡查时 , 李长春看到 , 一名女军医在隔离病区出现身体不适 , 被紧急换下 。 疲惫不堪的女军医脱下防护服 , 脸上挂满了愧疚 , 嘴里连声说 , “不好意思 , 真丢人 。 ”李长春很感慨 , “她都(累成)那样了 , 她还觉得不好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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