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执甲战荆楚 如果不来心难安

白衣执甲战荆楚 如果不来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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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袁卫华 一直战斗在重症一线的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协和医院的周琼教授在她负责的病区 。 新华社采访人员程敏摄
疫情暴发后 , 新华每日电讯特稿部推出“我的战‘疫’”新媒体专栏 , 用口述的形式 , 还原一个个普通人家在大疫之下的希望、努力和改变 。 截至目前 , 电讯公号已发出专栏报道近百篇 , 深受读者欢迎 。 部分稿件被编发为新华社对外英文报道 , 引发海外受众关注
本期《调查?观察》推出“我的战‘疫’”专刊 , 精选一线医护人员的战“疫”故事 , 聚焦疫情暴发之初的真实瞬间 , 共同见证这段必将刻骨铭心的历史
和病魔抢人的这些天
口述:高晓玲|50岁|医生|山西太原
整理:刘婧宇|采访人员 编辑:刘荒
2月2日凌晨2点 , 我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按照山西医科大学第二医院党委安排 , 我将作为第二批支援湖北医疗队队长 , 带领医护人员奔赴武汉抗疫第一线 。
我赶快爬起来一边收拾行李 , 脑子里一边像放电影一样 , 盘算如何安顿老老小小一家子 。
中午12点准时出发 , 下午4点半到达武汉 。 接着 , 经过一整天防护培训 , 正式进驻同济医院的中法新城院区 , 同中日友好医院共同管理C区6层 。
一周之后 , 我们医疗队转到C区8层 , 独立管理50张床位 。 这里接收的新冠肺炎重症患者 , 都是从武汉各地转运来的 , 救治难度高 , 工作压力大 。
虽说我是一名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的大夫 , 但来之前仍有些焦虑 , 甚至是恐惧 。 毕竟没接触过这么严重的疫情 。
头一天晚上 , 总是担心自己的队员做不好防护 , 上班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患者 , 能不能处理得了 。 想挺多 , 没睡好 。
一旦走进了病区 , 反而放下心来 。 因为和平时临床工作没太大差别 , 只是增加了防护装备 , 就开始放手工作了 。
第一天 , 我们的床位就收治满了 , 都是重症患者 。
有一位患者状况特别差 , 用无创呼吸机吸高浓度的氧 , 但血氧分压只有30毫米汞柱 , 而正常人应该是90-100毫米汞柱 。
监测到这个危险情况 , 我们立即为患者安排了气管插管 。 这本来是我们呼吸科的日常操作 , 但在传染性强大的病毒前 , 确实很危险 。 从这位患者目前状况看 , 这个险也值得冒 。
一位常年吃某品牌降压药的男性患者 , 自己的药快吃完了 , 但坚决不换医院现有的降压药 。 只要提起换药 , 他就情绪激动 , 一副马上要“暴走”的架势 。
当天武汉风雪交加 , 路况不熟的医护人员 , 骑着自行车挨个药店给他找药 。 隔天患者拿到药时 , 不停地感谢护士 , 为之前的暴躁不好意思 。
相比那些可以通过电话与家属沟通的患者 , 这个病区大部分的患者 , 可能亲人都无暇顾及 。
有的人更可怜 , 甚至“要一卷卫生纸”都没亲人回应 。 家里人可能也被隔离、被感染 , 只能靠医护人员来照顾他们 。
一位40多岁的男性患者非常“有意思” , 总在网上查各种治疗信息 。 对照过后变得浑身难受 , 不停地要求医生抢救自己 , 我再三安抚 , 他才平静下来 。
这类患者不少 。 他们听说有人不在了 , 内心焦虑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 甚感欣慰的是 , 我们病区没有一例死亡病例 , 患者状态稳定向好 。
在重症病房救人 , 更要做好自己的防护 。 说起这身打扮来 , 穿一次就得半个小时 。 防护服需要穿3层、手套5层、眼镜2层 , 整个穿和脱的过程 , 就有20多个步骤 , 要提前2个小时做准备 。
穿防护服的时间一长 , 各种压迫感从眼眶、鼻梁到耳朵 , 挤压得五官没一个是正常的 。
第一天下来 , 有的人是颧骨处 , 有的人是鼻梁处 , 大家皮肤没有一个不磨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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