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琴|名和利,救不了李雪琴( 二 )


后来改名是因为某次小组作业 , 大家都有艺名 , 她也想整一个 , 想起自己原来有个笔名叫“破琴” , 于是就把两者结合 , 鼓捣出一个“李雪琴” 。 她自认这名挺符合自己气质 , 接地气 , “有一股大妈的气质”——你看这名 , 多亲切 。

在开原 , 李雪琴有很多好朋友 。
大家年龄差不多 , 还都在一个学校念书 , 每天上学、放学都混在一起 , 走到哪儿都是呜呜渣渣一群人 , 家长形容这种快乐为“一天到晚就知道彪吃彪喝彪玩” 。
孩子们很淘气 , 但也很善良 。 记得有一年教师节 , 为了给老师一个惊喜 , 李雪琴买了一罐八宝粥 , 上课时“咔”一下把粥全都倒在了同桌的桌子上 , 然后举手说同桌吐了 。
老师听了吓一跳 , 赶紧跑下讲台查看情况 , 就在这时李雪琴拿出了全班同学准备的花 , 并给老师送上了祝福 。
欲扬先抑 , 她打小就对喜剧节奏有着特殊的理解 。
在开原“跑疯”小分队里 , 李雪琴的年龄最小 , 但脑子最活 。 同样是成天在外面吃喝玩乐 , 但她每回考试都能拿全班第一 , 其他玩伴不是第二、就是第三 , 倒数的 。 于是每当考试成绩公布 , 小分队里的成员除了她都免不了家长的一顿锤 。
有对比才有反差 , 那时候大家就说:李雪琴这孩子啊 , 长大指定有出息!

李雪琴童年照
尽管身边不缺表扬 , 但李雪琴的父母 , 老李和敬爱的贾女士 , 却从未对姑娘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别走歪路 , 健康快乐” , 就是他们对女儿最大的期待 。
“所以到现在我的道德底线都是板板正正的” , 讲起这个 , 李雪琴总是特别骄傲 。
李雪琴是被“散养”长大的 , 念书学习之外 , 父母对她的其他事也很少插手 。
和李雪琴一起长大的朋友说 , 过去整个小区大院里 , 她是唯一一个可以随便上网、玩电脑的小孩 。 所以彼时每到放学、放假 , 周围的小伙伴都喜欢凑到她家里打游戏 。
一大帮子熊孩子聚在一起 , 闹腾得房顶都快掀翻了 , 可李雪琴的妈妈贾女士从未因此生过气、红过脸 , 每回看见小同学都笑嘻嘻地迎人进门 。
这不是一种虚假的家长式客套 , 在李雪琴心里 , 真实的贾女士就是这样一位善良、可爱 , 且非常酷的小姑娘 。

李雪琴的妈妈贾女士
在李雪琴的记忆中 , 妈妈是“长不大”的 , 她不认路、特别害怕自己出远门 。
李雪琴18岁那年参加北大的自主招生考试 , 贾女士也跟着去了 。 母女二人坐着绿皮火车哐当哐当颠了一宿 , 终于从开原到了首都 。 那是妈妈这辈子第一次到北京 , 李雪琴说 , 在看见城市高楼时 , 妈妈的眼中分明闪烁着虔诚 。
贾女士第二次到北京是为了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 。
活动开始前几天 , 李雪琴特意带着她走了几遍从宾馆到体育馆的路线 , 可到了典礼开始那天 , 她还是走丢了 , 最后只能慌慌张张地给女儿打电话 。

李雪琴与妈妈(左边一、二)一同参加毕业典礼
在与贾女士的母女关系中 , 李雪琴是更敏感的那一个 , 换句话说 , 总是女儿照顾妈妈多一些 。
李雪琴14岁时 , 父亲做生意赔了钱 , 为了躲债 , 他跑了 。
于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 , 家里都只有李雪琴和贾女士相依为命 。 那段时间里 , 贾女士很敏感 , 情绪也不稳定 , 李雪琴是她唯一的发泄口 , “有的时候写完作业 , 在家看电视都会被她大骂一顿” 。
可李雪琴知道 , 这种极为反常的行为是一种悲伤的表现 。
所以她从未反驳过——忍着 , 哄妈妈 , 找个没人的地方哭 , 那段时间母女二人的每一次争吵都是如此化解的 。
家道中落后 , 李雪琴的零花钱也变少了 。 住校念书时 , 周围同学的生活费是每月500元 , 但她就只有100元 , 彼时她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和同桌一样 , 买一根6块钱的自动铅笔 。
这段不太富裕的日子在李雪琴心里留下了一道疤 , 哪怕日后挣到了钱 , 她的消费习惯仍是“买最便宜的那个” 。 就像东北人特别喜欢攒塑料袋一样 , 她觉得攒钱也是一个道理 , “指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

李雪琴与妈妈早期合影
家庭发生变故后很多人都在说“完了 , 耽误孩子了” 。 李雪琴害怕妈妈听了会难过 , 所以半点异常都不敢表现出来 。 在学校 , 她把成绩拼命稳定在年级第一;在家里 , 她还要消化妈妈的负面情绪 。
“这个家真的就是我顶起来的” , 后来李雪琴在采访里说:“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 , 但我确实是我妈唯一的精神支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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