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凝|她因《变形计》染上公主病,回村后变了个人,富人游戏穷人玩不起( 二 )



八仙镇是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方 。 这里的树木很高很绿 , 地势陡峭 , 人烟也很稀少 , 几乎方圆半公里才看得见另一户人家 。
用作家袁凌话来说就是 , 这是一个比世界的尽头还要遥远的地方 。
在这里 , 你能见到人群只有老人和小孩 。 因为那些身强力壮的青年 , 早已在16岁的年纪 , 就开启了外出打工的人生 。
走过十几公里泥泞的小路 , 节目组终于在狮坪村看见了一间款式像是上世纪80年代的土坯房 。 那里 , 便是王红林家的老家 。
因为房子建在山阴 , 屋里一年到头都很潮湿 。 哪怕艳阳高照的天气 , 房子里依旧会散发出一股霉味 。 这股霉味 , 似乎在王红林家每一位成员身上都能闻到 。
在土坯房的后院 , 养殖了很多类似猪、鸡的家畜 。 据王红林的奶奶说 , 靠着这些猪生下的小猪仔 , 能顶这个家一年的收入 。

而这笔收入 , 满打满算不过是一万元左右 。 除了养家畜 , 奶奶还会在后山种满大量的果蔬 。 其中 , 她种的最多的蔬菜就是扁豆 。
“扁豆耐吃 , 也不容易坏掉 。 每隔几天 , 我都会从山上的菜地里摘些给红林他们送去 。 一般一顿饭那就是吃这个菜了 。 ”
是的 , 王红林和她大伯王多权平时并不住在老家 。 为了让红林读书方便些 , 在她刚上小学的时候 , 家里就在距离老家十几公里的镇上租了一套出租屋 。
说是出租屋 , 不是两间狭小破旧的杂屋而已 。
在这个出租屋里 , 没有厕所 。 每次要方便的时候 , 红林和大伯只能去附近的公厕解决 。
房子的地势很陡峭 , 楼下便是那条川流不息的岚河 。 因为没有专门的厨房 , 每次炒菜红林都将锅具架在阳台上 。 尽管每日的菜单 , 不出意外的话 , 依旧是吃了好几周的扁豆 。

“便宜 , 一年2000 块!”当被问及房租时 , 原本神色恹恹的王多权 , 脸上都是会带几分激动 , 仿佛能找到这么划算的房子 , 是他一生最幸运的事 。
尽管每次在这间划算的出租屋里写作业时 , 红林总是要忍受着屋外不绝于耳的车流声 。
但对于这种生活状态 , 王多权还是十分珍惜的 。 而他的这份珍惜 , 或许是源于他早年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
18年前的王多权并不是个残疾人 。 和八仙镇大多数的壮年男子一样 , 20岁的他也曾是一名煤矿工人 。

八仙镇 , 又叫煤矿镇 。 因为父亲职业的关系 , 这里的孩子在很小的年纪 , 就明白了冒顶、透水以及瓦斯爆炸的含义 。
在八仙镇 , 这些煤矿工人大都老实本分 , 勤劳坚强 , 尽管最后靠采矿富裕起来的人并不是他们 。
而因为频繁下矿 , 他们的身体也早早地患上了各种疾病 。 更有甚者 , 甚至会因为意外葬身在这些矿中 。
王多权比较幸运 , 在一次矿难中 , 他并没有丧失性命 。 但遗憾的是 , 他永远丧失了行走的机会 。
“当时也没有别的门路, 一般都是下煤窑 。 那天 , 顶上垮了一车煤下来 。 当时就把我打翻了 。 可能下面还有煤块 , 这一压 , 就把我几节脊椎给砸碎了 。 ”
每次谈起那段往事的时候 , 一旁的奶奶总是会跟着他抹眼泪 。

一个是身患残疾的大伯 , 一个是尚且年幼的女童 , 在这个苦命的家中 , 一切的开销只能由年过6旬的奶奶一人承担 。
为了补贴家用 , 在这几年 , 王多权打通了一门新的技艺—刺绣 。 有时他会花费十多天的时间绣一双绣花鞋垫 , 尽管这双鞋垫拿到市场上也不过15元左右 。
为了增加收入 , 如今他已经开始入手单价更高的十字绣了 。
每次看见大伯躺在床上缝缝补补 , 红林总是会忍俊不禁:“他做这个事着迷得很 , 电视都不看 , 就这么绣啊绣啊 。 因为他绣了要挣钱 家里肯定要用嘛 。 ”
尽管生活拮据 , 这个一家三口却过出了另一番艰难而又温暖的生活 。
在这个家里 , 王红林的亲生母亲是一个不可提及的禁忌 。 对于王家来说 , 她不仅是红林怨恨了好几年的母亲 , 更是王多权一辈子的伤痛 。
在嫁与王多权的弟弟前 , 王红林的母亲曾是王多权的未婚妻 。
1996年 , 因为王多权在矿难失去了双腿 , 她才嫁与了王多权健康的弟弟 。 没多久 , 两人生下了王红林 。

后来 , 因为发现丈夫出轨的照片 , 在红林三岁的时候 , 夫妇俩便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
从此 , 女方改嫁它村 , 为另一个男人结婚生子 。 而男方酗酒撒泼 , 逃往外地务工挣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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