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祝福歌词?婚礼的祝福?打一花卉

十一月有三个学生的婚礼 。
都属于口头邀请,电话通知,不给请帖,不发喜糖的那种 。
光棍节有两个,一个是第一批的毛大伟,一个是最后一届的黄小佳 。
十一月十八日还有一个,是毛大伟同班的牛哥 。
毛大伟属于早就享受已婚待遇却死皮赖脸不翻进围墙那种,问君婚期未有期,天天巴山夜雨时 。当他在网络那头给我讲“光棍节”要结婚的时候,我爽快地答应了 。情不自禁地想起六年前,当毛大伟和周冬瓜在五一放假某天傍晚来找我耍的时候,我却拉他们去喝“花夜酒”,请他们参加我第二天的婚礼,如此突然袭击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
不过这样的“突然袭击”对于毛大伟来说,见惯不惊了 。读书时代,他没少受我这样的欺负 。那个时候,他是全班同学同情的对象 。
毛大伟应该属于直到今天还对我“心有余悸”的那类学生,在学生时代,要说被我骂的次数最多,频率最高,程度最厉害,估计就是他了 。算他运气霉,最不该在我最年少轻狂,最血气方刚的时候遇到我 。
那个时候的他害羞内向,白胖胖的脸蛋上永远罩着一层微红,黄黄的头发,矮矮的个子,胖乎乎像个肉球,平时说话低声秀气,婉约可人,像个女孩子,可一旦发起火来声若霹雳,面红筋涨,也怪吓人的 。
乡下的孩子淳朴善良,大致可分为“用心捣蛋”和“用心学习”两种 。毛大伟爱好学习,下课也爱跟着老师的屁股转,但是最致命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那就是对基本知识的识记和重视,常常是把最难的题目钻研了半天,数学老师告诉他应该利用某个最基本的公式入手,他却对这个基本公式置若罔闻 。这方面在我的课上没少受打击,一上课,凡是我提出最基础的问题,大家都会习惯性地异口同声:毛大伟 。毛大伟往往就在这样众目睽睽的状态下羞赧地站了起来,用一种迎接暴风雨来临的心情来回答问题 。屡受“打击”和“羞辱”之后,他学乖巧了,知道在我讲课之前,将涉及到的内容预习一遍,站起来常常可以说个八九不离十 。殊不知,更大的暴风雨又会迎接着他,我一般又会请他知其然还要谈其所以然,他常常是瞪着白眼看着我,却拿我一点办法没有 。他心里恨得牙牙痒,我脸上乐得笑呵呵 。我们就这样在课堂上习惯性地僵持着,成为全班同学期待的“风景” 。记得有一次,就一个最简单的考试题目,我故意的针对性提问,把他惹毛了,他气愤地坐了下来,本来以为我会大发雷霆或者素手无策,结果我依然礼貌有加地请他起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就那个问题层层推进,逐层分解,反复询问,还在提问和点评过程中绵里藏针,咄咄逼人,故意挑衅,搞得那堂课成了他的回答专场,乳臭已干的小子被我搞得泪光盈盈,尴尬万分 。最后坐下去的那一瞬间,那翘起的小嘴,那滑下的泪滴,那瞪起的白眼,不知蕴藏了多少憎恨埋怨的分子 。
最宽容的往往是学生,他们会在你的行为里努力寻找和感悟你对他的一切“好”来,当一旦有所感悟,他们会用更勤奋的状态和更虔诚的态度来对待学习 。
毛大伟就是属于这种有慧心的孩子,他很快明白了我的这种“打击”“侮辱”“折磨”背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心良苦 。每次下课我遇到他,还没开口,他就会没好气地模仿我口气回答我:重视基础!
在毕业的最后日子里,他愈加地勤奋,学习成绩很快提了上来 。
意料之外,其实应该是顺理成章地,他上了高中 。没有再教他,在校园里遇到了,他还会如当初一样很纯真地和我打招呼,也会趁着闲暇,在校园某个角落聊聊最近学习的近况 。没有了当初师生间的生涩,更多是朋友般的自然了 。
后来上了大学之后,就和其他孩子一样,联系模糊了起来 。
突然某一天,他告诉我,他当了老师 。一下子惊恐起来,他会不会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用当初我对付他的方法去对付那些更加年幼的孩子?
多年之后的见面颇具喜感,他样子基本没变,唯一变了的就是鼻梁上架上了一副眼镜,像个功夫熊猫似的,显得特装知识分子 。他已经是这个城市最好的一所外语学校的小学英语老师了 。网上百度了他一下,结果他娃娃还搞得有模有样,经常在学校头整些啥子教研课示范课之类的骗同校的无知女教师 。有一次,一个朋友的娃娃要读他们学校,到处关系都找了,结果无法搞定,我试着给他一说,还成功了 。从此以后,不敢小觑他了 。因为从一个侧面应证了我的一个观点:在一个学校,最牛的老师常常可以搞定副校长也无法完成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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