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该有多好?如果您还在那该多好啊( 二 )


我把自己的背紧紧地靠着墙壁,眼睁睁地看着光线慢慢向我袭来,而白晃晃的光里面隐约可以听见扭曲的令人作呕的笑声,尖锐的刺激着耳膜 。我想躲开,但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死死的钉在了地板上,一步也抬不起来 。
我想要大呼救命,可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被困在这个无声的空间中,看着可怕的光线张牙舞爪的向我袭来 。
我在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醒过来,醒过来,你在做梦,快点儿醒过来啊!那可怕的光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可以感觉到它照射在自己的脚上,小腿上,这不是普通的阳光,更像是一头饥渴的野兽,因为被它笼罩的地方有一种渗入皮肤,刺进骨缝的疼痛,又如千万只蚂蚁爬遍全身,刺痒难耐,却又不能动手抓挠,
在这股灼烧的光芒吞噬我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心对着自己咆哮:“醒过来,醒过来,别再睡了,如果这是梦,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嗡!”尖利电车压过轨道的声音,带着一阵卷人的阴风呼啸而过 。
我惊醒过来,一身冷汗,抹掉额头上的水珠,环视四周,地铁站,原来我在等地铁的时候睡着了啊!难道是太累了?按压自己的眉心,坐在椅子上缓了缓,起身,什么东西随着直立的动作从腿上掉落,弯腰拾起,原来是是一张塔罗牌,是大阿尔克那中名为塔的牌,这张牌寓意是毁灭,这是一张不管正位还是逆位都没有好的解释的牌 。
奇怪的这张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虽然平时偶尔会玩,但从来不深入,从心里就不相信这些 。将牌随便丢进附近的垃圾桶中 。
环视了一下,站台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在等车,月台上的电子表时间显示23:30,天,已经这么晚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打瞌睡 。但又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间出来的,做了什么,怎么到的这里,这是哪条线路,脑子中一片空白,只记得刚刚那个诡异无比的梦 。
我甚至连自己有没有打卡买票都不知道 。再次四处看看想找一个看起来明白的人,问问这是哪,下班车将开到哪,再决定是上车,还是离开这里 。
站台上等车的人几乎为零,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中,一对如胶似漆的青年男女正腻在一起互相咬耳朵,时不时女的还发出讪笑声;另一个面无表情,靠在地铁警卫室边上抽烟 。
我放弃去招惹这几个人,最后只有墙边的长凳上坐着一个老人,看起来很面善的那种 。
我走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请问下班车到哪?”
那老人连头都没抬,跟别说看没看我,就指了指站盘,那意思就明显就是让我自己去看,明摆着不要打扰我 。既然人家不愿意搭理我,只好走到站盘前,仰起头费劲的在一行行车次中寻找,哪知道那盘飘过的字体怎么看都不是人能看得懂的东西,通俗地说就是一堆蝌蚪在版面上飘 。
我再次回头去看那老头,结果长凳上连个人影都没了 。心想,这老头腿脚真好,跑的真快!我才看了不到一分钟,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影了 。无声无息,我觉得背脊一凉,的确,那对恋人不管,他们本来就把自己放在一个桃色空间中,说话声音极低,但另一个人似乎也是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我下意识地去看剩下的人,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 。
我很想再去找个人问问,但觉得愿意搭理我的人几率仍旧很底,而且多数可能还是让我去看那个飘着蝌蚪文的板子 。与其那样,还不如等车来,站台上自然会报站名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子时钟秒数从1到60,然后再从头来一次,分钟数一点一点的增加,眼看就要到十二点了 。
终于,漆黑的隧道尽头闪过一道亮光,那是地铁进站的信号,这辆车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缓缓地开进车站,速度可比乌龟爬,等了很久,我仍没能如愿听见报站名,门开了,没有人下来,只有刚刚三个人上车 。
我犹豫了一会儿,上还是不上举棋不定,但不上车又能去哪呢,电子表时间显示23:59:30,这个时间,估计上去叫计程车更难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电子门闭合前一秒,我迅速冲进车箱,心想着:反正做错了再坐回来就是了 。
车门在身后夹带着一阵阴风关闭,车子缓缓开动,在驶离站台前一刻,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电子表盘上的时间正好变成24:00 。撇撇嘴,实在不怎么吉利 。正想找个地方坐下,顺便扫视到车上什么人都有,各干各的,跟平时做的地铁没什么区别,其中还有几个混街道的黑人小鬼在车厢里追跑一阵,才消停下来,坐下了仍是你戳戳我,我拍拍你的,我皱了皱眉,径直走到最后一节车厢,这里面没有人,而且凉凉的冷气吹拂过皮肤,刮得皮肤生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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