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儿童|豆瓣8.5!中国最“魔性”的都市传说,被日本人拍了出来!( 二 )


2块一瓶的大水 , 4块一碗的挂逼面、5毛一根的红双喜散烟 , 这是三和大神的“挂逼”三件套 , 实在没有钱的时候 , 公园里的长椅也能连睡几宿 , 几天不吃饭的日子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 他们无欲无求 , 对人生没有太多奢求和渴望 , 没有梦想 , 没有责任心 , 拒绝被束缚 , 向往“说走就走”的自由 。 乍一看 , 似乎很“佛系” 。

22岁的东东 , 高中未毕业 , 一年前瞒着母亲偷偷来到深圳打工 , 女朋友也因为工作问题而和他分手 , 起初他进大厂工作 , 不到一个月就辞职 , 后来一直找日结零工 , 被问到为什么来三和这边 , 东东笑着说:“这边网吧多 。 ”

他说如今的惨状都拜“网贷”所赐 , 即便他已经还清欠款 , 账户也仍被骗子冻结 , 求助警方也处处碰壁没有解决 。 但是三和当地的日结工作不需要身份和账户信息 , 于是他在一家奶茶店做零工 。 他认为用日薪工作来养活自己 , 够自由…
仿佛是一个恶性循环 , 越穷越懒 , 越懒越穷 。 但他们的现状又不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结论所能概括的 , 导演试图发掘深层的原因 。

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三和大神 , 却有着相似的成长背景 , 以90后为主 , 多数是农民工二代 , 也就是长大后的留守儿童 。因为童年时期和父母聚少离多 , 亲情在他们眼中也很淡 。

与三和大神形成对比的是三和人才市场旁边的那家早餐店老板陈用发 , 来深圳奋斗了 18 年 , 丢了右臂 , 没了青春 , 用微薄的抚恤金开了这家店 。 但是18年里 , 买不起房 , 落不了户 , 就没办法将女儿送进幼儿园 , 把孩子送回老家寄养?那下一批留守儿童的明天 , 就将是第二代年轻打工者的今天 。

第一代打工者 , 又称“农民工” 。 他们的特点就是不怕脏不怕累拼命劳动 , 将赚到的钱寄回老家给父母和孩子 。 如今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 , 也追随父母的足迹去大城市打工 。 但是两代人在劳动意识和生活方式各方面 , 都存在很大差异 。

这些长大的留守儿童 , 大多由祖父母抚养大 。 而在教育层面的缺失 , 也导致很多人早早辍学 。  深圳打工者中多数是初中学历 , 又无一技之长 。 这就意味着 , 他们只能从事最低端的工作 。
25岁的陈勇来自贵阳 , 他虽考上了本地的高校 , 却由于付不起学费只念了一年便辍学 。 来到深圳打工的他 , 行李在车站被偷 , 现在流落街头 , 仅剩一张身份证 。  成为三和大神的路上 , 命运都推了他一把!被问道是否会成为三和大神时 , 他说:“当我经历这些(三和大神)后有两种选择 , 第一就是一蹶不振 , 第二是更加热爱生命”“我不知道会成为哪种 , 我更想成为第二种!”

“三和大神”最常见的娱乐是聊天 , 这种聊天不带功利性 , 因互不信任 , 彼此都没太多资源 , 故以搞笑为能事 , 通过“揭露”试图来证明“谁也别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 越是议价权不足 , 越沉浸于这种虚拟的“平等感”中 。

2020年的一场疫情 , 彻底改变了三和大神们的命运 。 疫情导致大量工厂停工甚至破产 , 三和人力市场的需求量剧减 , 受到纪录片影响 , 不少违章搭建的住宿楼也被查封 , 这些大神们也从三和消失了 。 人虽然不在三和 , 但是三和大神想要挂逼的状态不会突然消失 。 很多挂逼老哥身边没什么行李 , 就用一个塑料桶装点生活用品去厂里应聘 。 一旦发现工资很低 , 或者说好的厂里有女孩子 , 但是到了之后发现没有就立马走人 , 俗称“提桶跑路” 。

“大神”看起来是一种自嘲和安慰 , 但是在外人来看 , 只不过是一个笑料罢了 , 狭义上“三和大神”的主体 , 是第一代农民工进城打工后留下的留守儿童 , 因着互联网较之父辈有了更广阔的视野 , 但却因为城乡差距没有得到相应的视野相匹配和教育资源 , 于是当他们沿着父辈的足迹来到城市 , 发现他们已无法像父辈那样“逆来顺受”的进行日常劳动 , 梦想与能力的不匹配最终将他们的理想和追求吞噬得干干净净 , 造就了一个个信奉及时行乐信条的“大神” 。

“三和大神”这一现象的出现打破了传统叙事所带来的对农民工根深蒂固的认知错觉 , 上一代农民工身上所带有的中华五千年传承的小农经济 , 对于土地深入骨髓的烙印和勤劳就能致富的信条 , 在这一代终于被刺骨的现实抹杀了 。 这一代农民工终于可以把农民二字去掉了 , 他们是属于资本的一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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