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美人无性别,这位男色能让东西方女生全都为他腿软…( 三 )


为此甚至精心设计了主人公的名字 , 希斯克利夫 。
这个名字 , 由Heath(长满灌木的荒原)和cliff(悬崖)两部分构成 。 他的坚韧、黑暗、深情、狂暴 , 无疑是荒原意象的人格化展示 。

比勃朗特稍晚的作家哈代 , 在作品《还乡》里 , 则倾向于把荒原描述一个人类悲苦欢乐的见证者 。
“堂皇而不严峻 , 感人而无粉饰 , 有深远的警戒性 , 有浑厚的淳朴性 。 又有一幅郁郁寡欢的面容 , 包含着悲剧的种种可能” 。

到了19世纪末 。 荒原意象在艾略特的诗歌里 , 演变成了人类现代精神的废墟 。
“我坐在岸上垂钓 , 背后是一片荒原”
“这些带头罩的人群是是谁 , 在无边的平原上蜂拥向前 , 在裂开的土地上蹒跚而行”

从那之后 , 随着20世纪各式各样社会运动的兴起 , 和世界大战、冷战、核战阴霾 。
荒原、废土意象和它所代表的美学 , 在电影和游戏这两种新兴的艺术媒介里 , 得以大行其道 。
从《疯狂的麦克斯》系列里血腥暴力的沙漠戈壁:


到《艾利之书》:

《遗落战境》:

《极乐空间》:

再到游戏《废土》、《辐射》系列:


和因视觉风格粗粝、跟国内的磨皮精致风大相径庭 , 进而引起广泛讨论的《星球大战7:原力觉醒》:


以及即将上映的《沙丘》:

以荒原、废土作为美学基底的影视、游戏作品 , 在西方可谓数不胜数 。
鉴于欧美文化作品的强势输出 , 我们已经对这种美学见怪不怪了 , 但在某些时刻 , 还是会感受到彼此审美趣味的极大不同 。
比如《流浪星球》里拖着地球搬家的设定 , 其实就意味着我们认为荒原、废土都是可以改造的 。

但西方影视作品里的荒原 , 通常都是不可改造的 。
废了就废了 , 荒了就荒了 。
人们要做的 , 要么是借由眼前的状况反思“人类做错了什么” , 或者单纯表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展示命运的无力感 。
要么是逃离 , 另寻他地 , 重建一个散发着温暖、优美气息的新家园 。

结合日常也不难发现 , 荒原、废土 , 对于中国人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审美价值 。
比起歌唱《废土(Wasteland)》 , 我们更喜欢《风吹麦浪》、《希望的田野》 。

我们眼中的美景 , 通常也是宜居地带中那些不适于生产的部分 , 比如各种石山:

那些具有开垦潜力的土质山 , 则会被我们称为荒山 。 它们不仅不美 , 甚至还会影响到周围居民的道德评价 , “这么一座荒山 , 怎么不改造它 , 都是懒汉吗” 。
至于美国人热爱的狂野西部 , 在中国人眼里则是贫瘠 。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差异 。
一方面在于地理环境 。 欧洲人虽然把北美改造成了现在的世界粮仓 , 但在过去几千年里 , 他们赖以生存的生产方式是畜牧和出海捕鱼 。 因为低温高湿的环境 , 并不利于小麦、水稻、玉米等的生长 。

没有生产性的荒原对于他们来说 , 因此更容易成为单纯的审美对象 。
另一方面则在于 , 荒原、废土意象 , 很好地承载了欧洲文化中浓烈的“恐惧意识” 。
“看吧 , 我就知道我们会完蛋” 。


其中蕴含着的 , 人类束手就擒的末日感 , 对于欧洲人来说 , 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一种精神解放 。 类似于 , 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
所以他们喜欢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描绘这种恐惧、绝望 。

但对于中国人来说 , 这样的恐惧之情是很难理解的 。 因为主宰我们心灵的是“忧患意识” 。 我们知道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 需要为此做好准备 。
只是相比于人类会万劫不复 , 我们更相信生生不息、天无绝人之路 。

那么在面对荒原的时候 , 我们反而会生出某种豪情 , 类似于曹操的 , “幸甚至哉 , 歌以咏志” 。
以及李德胜的 , “怅寥廓 , 问苍茫大地 , 谁主沉浮?”
总之 , 不同的地理、文化会塑造不同的审美雷达 。 某种美学在哪里诞生、在哪里流行 , 看似难以琢磨 , 但深究起来或许都是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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