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面所引用的文本中,还有一条重要信息,直接点明了“宋江夜夺曾头市”这段故事就发生在宣和三年(1121年)之后的一个“春暖时分”。为何?
要验证这个推断,还得回到晁天王攻打曾头市那回书中一探究竟。
却说宋江从芒砀山降魔归来,在金沙渡遇见了金毛犬段景住。书中说,段景住是涿州人,在枪杆岭下盗得了金国王子的坐骑照夜玉狮子。
这一处描写,从来就没有读者引起过注意,段景住的籍贯、盗马的地点,其实就隐藏了一段北宋的速亡历史,这段历史就是“宋金海上之盟”。曾头市要为凌州报仇,凌州、青州同样派出兵马救援曾头市,“宋金海上之盟”在书中的隐喻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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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水浒传》故事背景来解读,涿州、枪杆岭当时都是辽国的疆域,段景住其实是一个辽国汉人。金毛犬之所以能够在辽国境内盗取了金国王子的坐骑,是因为按照“宋金海上之盟”的约定,宋徽宗宣和三年时,金国率先发起攻辽之战,迅速攻占了辽国的大片土地。
《宋史》记载,重和元年(1118年)时,宋徽宗采纳辽国汉人
重和元年的事情,早就隐伏在“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故事中,梁山攻打曾头市的故事,便与渭州城的故事遥相呼应。而梁山第二次攻打曾头市,不也是段景住、杨林、石勇三人去北地买马吗?——这是题外的话,按下不表。
历史上真实的“宋金海上之盟”的确与三匹“马”有关,因而,《水浒传》中就出现了相互克制的三匹马,这三匹马就是宋徽宗御赐给呼延灼的踢雪乌骓,金国王子的照夜玉狮子,以及梁山的玉麒麟。
所以,卢俊义就在两段“曾头市”故事的中间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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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星玉麒麟”的终极隐喻
因为堂兄弟高廉被梁山斩杀,高太尉便举荐了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宋徽宗一见呼延灼,大喜,立即赏赐了御马踢雪乌骓。但是,这匹马并没有给呼延灼带来好运,先是被梁山杀了个片甲不留,后来,还被宋江、吴用活捉于青州。踢雪乌骓连梁山都打不过,又如何抵抗“兵马来临”呢?
晁盖率兵攻打曾头市,呼延灼一直跟随,一道中了曾家兵马的伏击。呼延灼毫无作为,根本就没有显示出朝廷将官的能力来。原本也是,历史上的金国王子就是灭掉北宋,制造靖康之耻,拘押宋徽宗的元凶。以马喻人,此处,施耐庵还以马喻史,踢雪乌骓哪里是照夜玉狮子的对手呢?
宋江不赞同晁盖攻打曾头市,自己也没有据理力争要亲自率兵下山,文本深处的暗示,就是宋江、吴用在等待“玉麒麟”的到来。所以,当大圆法主提到“玉麒麟”时,宋江、吴用的表情是“猛然省起”。驯服了“玉麒麟”,宋江便迫不及待地去驱逐金国的兵马了。
宋江、吴用果然料事如神,卢俊义十分轻松地擒获了史文恭,燕青则牵回了照夜玉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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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节中,卢俊义并没有展示自己“棍棒天下无对”的绝技,而是以朴刀将史文恭搠下马来。丧失战斗力的史文恭根本就没做抵抗,双方并没有动手,战斗就结束了。因而,不能以活捉史文恭来衡量卢俊义武功的高低——这段故事,其实是“
那么,为何要以“玉麒麟”制服照夜玉狮子呢?
梁山好汉大聚义,按照“天降石碣”排定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座次,卢俊义以“玉麒麟”这个绰号对应了“天罡星”,排名第二。
梁山好汉排座次有一个大的规则,这个规则便是“人物对应绰号,绰号对应星煞,星煞决定排名”,也就是书中所说的“上应天星”。所谓“应”,就是人物的特征要与其绰号、星号具有相互解读的含义,比如上文讲到的段景住,因为长得像“赤发黄须”,便得绰号“金毛犬”。金毛犬当然是一只狗,所以,段景住就上应“地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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