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鼠擅一窟,虎蛇行九逵。
不论天有眼,但管地无皮。
吏鹜肥如瓠,民鱼烂欲糜。
交征谁敢问,空想素丝诗。
这是南宋诗人洪咨夔的一首五言律诗,揭露了贪官污吏像蛇鼠般的禽兽一样,横征暴敛,百姓敢怒不敢言,只盼有清官伸张正义的。自古以来,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沙。百姓深受贪官之害,所有肃清吏治,也是古代君王最艰巨的任务。
但是其实,很多执着于权谋的皇帝,不仅厌恶贪官,对于清官,同样不甚待见,甚至于他们希望清官也能够贪污受贿。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件奇闻,皇帝命令大臣奉旨贪污。
故事的主人就是唐德宗和陆贽。唐德宗李适是历史上一位备受争议的皇帝,他的一生像极自己的曾祖父唐玄宗,半生明君,半生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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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历十四年(779年),刚刚登基的唐德宗就开始整顿吏治,肃清朝堂,同时提倡清明节俭。不仅废除了一些地方进贡政策,同时解散专供皇帝狩猎娱乐的五坊鹰犬,裁撤皇宫里的歌舞伶官,大大减轻了地方和朝廷内部的开支用度。自安史之乱之后的唐王朝,终于迎来休养生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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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贽,字敬舆,唐代宗时期出仕,任翰林学士。陆贽为人清廉,又非常有才能。在唐德宗继位之后,陆贽更是一路晋升,迁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成为宰辅。为相时,陆贽指陈弊政、废除苛税,成为了唐德宗的左膀右臂。元代朱右就评价陆贽“予观唐人材出处从容,有三代王佐器,唯李泌、陆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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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德宗和陆贽的“蜜月期”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兵变,走到了尽头。安史之乱,各个节度使割据一方,拥兵自重。建中四年(783年),以成德军节度使李宝臣之子李惟岳为首的藩镇起兵造反,攻陷长安,唐德宗仓皇出逃奉天,史称“泾原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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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场兵变在一年之内得到了平息,但是逃难回到长安的唐德宗性情大变,不再相信禁军将领,反而开始宠信宦官。同时,因为一场逃难,让唐德宗意识到钱财才是最好的保障,于是开始大肆敛财。
唐德宗主动派遣宦官向中央和地方衙门索要进贡,并称之为“宣索”,还设立各种名目,向百姓进行剥削,加之各地方节度使的对朝廷进奉的“月进”和“日进”,巨额的进奉钱财全是取之于百姓之手。贞元年间,唐德宗还让宦官低价强买百姓物品,以为“宫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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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制止唐德宗的宠信宦官进行大肆聚敛,陆贽上书劝谏唐德宗不要过份敛财。但是唐德宗让翰林学士顾少林连口传密旨,对陆贽说“清慎太过,都绝诸道馈遗,却恐事情不通。如不能纳诸财物,至如靴鞭之类,受益无妨”。意思就是让陆贽不要把其他官吏送给自己的礼物都拒之门外,偶尔收取一些小礼物也无伤大雅。
【 于心不忍|中国古代最廉洁的宰相,皇帝得知后都于心不忍:爱卿,多少也贪点】陆贽劝说唐德宗不要聚敛,唐德宗反而下旨让陆贽适当收礼,君臣二人已经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境地。贞元十年(794年),陆贽被诬陷罢相,离开了朝堂。但是陆贽一生清廉自守,哪怕在唐德宗准许的情况下依旧没有贪污受贿,为后人视为清官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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