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京承高铁开通之时说交通:《骆驼祥子》的骆驼是从承德牵出去的( 三 )


6.
摩托车的取缔了驴驮,拖拉机取缔了耕牛,公路和铁路运输发达后,骆驼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就如同高铁开通后,承德通往沿路城市的公路长途客车就要衰落一样,从承德到北京坐高铁不到一个小时,而长途客车要三个多小时,谁还去坐长途客车呢?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
越是年老,越是怀旧。北京地铁都那么发达了,还有人想前门的骆驼。
 承德|京承高铁开通之时说交通:《骆驼祥子》的骆驼是从承德牵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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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比老舍大十二岁,正好一轮,他到台北后,经常去动物园看骆驼。
他在《骆驼》里写道:
我之看得骆驼则是另外一种心情,骆驼扮演的是悲剧的角色。它的槛外是冷清清的,没有游人围绕,所谓槛也只是一根杉木横着拦在门口。地上是烂糟糟的泥。它卧在那,老远一看,真像是大块的毛姜。近一看,真可吓人!一块块的毛都在脱落,斑驳的皮肤上隐隐地露着血迹。嘴张着,下巴垂着,有上气无下气地喘。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睛好像是眼泪扑簌[的盼望着能见亲族一面似的。
腰间的肋骨历历可数,颈子又细又长,尾巴像一条破扫帚。驼峰只剩下了干皮,像是一只麻袋搭在背上。骆驼为什么落到这种悲惨的地步呢?难道''沙漠之舟''的雄姿即不过如此么?
我心目中的骆驼不是这样的。儿时在家乡,一听见大铜铃丁丁当当响,就知道是送煤的骆驼队来了,愧无管宁的修养,往往夺门出视,一根细绳穿系着的好几只骆驼,有时是十只九只的,一顺的立在路边。满脸煤污的煤商一声吆喝,骆驼便乖乖地跪下让人卸货,嘴角往往流着白沫,口里不住的嚼——反刍 。有时还跟着一只小骆驼,几乎跑步在后面追着,面对着这样庞大而温驯的驮兽,我们不能不惊异地欣赏。
梁实秋所说的管宁的修养,是东汉的一个故事,管宁自从避难辽东及后来回到中原后,常坐在一个木榻上,持续了五十多年没有席地而坐,因为屈膝而坐,膝盖顶起被褥,小床上的被褥与膝盖接触的地方都磨穿了。
其实,坐功超人的管宁也想向小骆驼那样,无拘无束的跑来跑去。梁实秋对骆驼的情感,是每一位游子都有的思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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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承德有许多方言土语,都与蒙古语、满语有关,有的还和习俗有关。
原承德市委党校副校长张雪儒退休以后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收集整理承德的土语,编著了一本书《承德土语》,里面对“摆鼻”这个词这样解释:
不听话,使性子,闹意见。
例如:小李子,你甭摆鼻,看我怎么收拾你!
前两天,和承德著名文人步九江说话,说起了这个土语,讨论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我俩首先想到了南方的水牛,用绳子把鼻子栓起来,刚栓的时候,肯定不服主人的管教,摆动鼻子,于是,就有了摆鼻这个词。
现在看来,在中国没有水牛的北方,“摆鼻”这个词应该来自于驼队,五六峰骆驼,用绳子在鼻子上串起来,驮着重重的货物,行走在沙漠、隔壁、山间,开始的时候,肯定不会特别听话,摆鼻都是常有的事。
后来习惯了,也就温顺了。
只是到了老舍的笔下,温顺了的骆驼成了这样:
骆驼——在口内负重惯了的--是走不快的。
不但是得慢走,还须极小心的慢走,骆驼怕滑;
一汪儿水,一片儿泥,都可以教它们劈了腿,或折扭了膝。
骆驼的价值全在四条腿上;
腿一完,全完!
老舍的祥子、梁实秋的骆驼和鲁迅的闰土,其实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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