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彭桂芸:大漠赤子 戈壁情深——中篇小说《牧人》读后感

原创作者:彭桂芸
图文编辑:阿拉善文化艺术传媒
《大漠赤子 戈壁情深》
——中篇小说《牧人》读后感
近期,张继炼老师的中篇小说《牧人》正式刊发了。这篇小说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早在2019年12月初,有幸和翰海园读书会的老师们一起参加了小说的看稿会。再次捧起《牧人》,我是一口气拜读完毕的。
作为逃荒人的后代,对于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和戈壁场景有着深扎在血脉里的挚爱与深情。常听母亲说起,几十年前,我的父亲从甘肃一路逃荒来到阿拉善的经历。那个年代,我们的国家正处于特殊的过渡时期,逃荒的人如潮流般外迁,其中一大批涌向了阿拉善。美丽、富饶的阿拉善敞开博大的胸襟,接纳了成千上万的逃荒人。他们在这片热土上安家落户,繁衍生息,从贫穷、落后走向了富裕和希望,开启了幸福生活的金钥匙。
这篇小说中,作者给予特殊年代里的逃荒大潮和“闯关东”、“走西口”一样的文学表述和定位:“趟戈壁”。回顾历史,个人认为这个概念还是非常贴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现实的。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就着暖黄的灯光,带着对苍茫戈壁的无限深情,带着对父辈、对成千上万趟戈壁人深深的敬佩和内心涌动的情感,又一次把心放逐于趟戈壁人的故事中。
文中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和许许多多那个时代的父亲一样,为了生存下来,走出贫瘠的黄土地,冒着生命危险,和自然抗争,和特殊的时代抗争,一路逃荒来到草原、戈壁和沙漠,开始牧羊人的生活。
作者的写法老道,开篇便用犀利的笔触,揭开逃荒路上活生生的特写。荒原戈壁上晕倒的父亲,遍布的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人,以及杂乱的脚印,和一群活蹦乱跳的沙爬子、乌鸦、斯趴牛,形成鲜明的对比。眼前浮现的场景,令人感到生存的艰难和生命的悲壮。
这篇小说没有离开生活,却高于生活。既有生活语言,亦有丰富的文学语言。小说中有许多我们非常熟悉的场景、物件和方言,看到铜脸盆、羊把式、贼娃子等亲切的字眼,无不唤醒儿时的记忆,带着我们重温过去的岁月,重温故土的深厚与温暖。
作者娴熟的文笔和巧妙的构思流淌在字里行间,许多话语非常耐人寻味,引人深思。有一段话这样写道:“父亲吃饭用的碗是他临出门逃荒时,奶奶塞进他怀里的:‘到哪里都要有自己的饭碗!’奶奶的话,像钉子一样,钉在父亲的心口。”这段话既道出了人生哲理,又体现出了作者丰富而精深的文学修养。听到的话钉在心口上,这样精准的表述和跨越度很大的想象力非常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
小说情节完整生动、跌宕起伏;人物刻画个性鲜明,情感丰富而饱满。巴音岱、斯琴图、庆格勒,以及图雅对父亲暗藏的倾心等,人物之间的关系以及事件的过程描写得鲜活而真实,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感觉就是我们身边发生的故事。
初来乍到巴音岱老爷家,图雅帮着父亲褪去一身灰黑的尘土,穿上暖和的蒙古袍,开始学着盘腿坐,学吃手抓肉。热心肠的斯琴图手把手地教父亲骑马、放羊,学说蒙古语。父亲开始练起了羊把式,当起了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的牧羊人。巴音岱、斯琴图等人和草原的羊群、花草、牧羊犬,还有那广阔无垠的戈壁以及高高低低的沙疙瘩,都成了父亲的好朋友,成了父亲这一生,以及后来的“我们”无法舍离的深情。
三年之后,斯琴图走了,父亲成了挣工钱的牧羊人,成了名扬草原的羊把式。勤快又肯吃苦的父亲,受到巴音岱老爷的赞许和厚爱,他给父亲盖了新房,搬来了家,分了牲畜,给了牧场。并且把养女图雅,郑重地托付给了父亲。这是一份毫无血缘的托付,是跨越民族的、生命的托付,闪现人性的光辉与力量。
老家遭受特大旱灾那年,父亲再次踏上回老家的生命线。黄天白日的村庄没有一丝绿意,就连树皮草根也被剥脱得寸丝不留。父亲不忘反哺之恩,伸手相助随处可见的饥民,救来一个濒临死亡的汉子。后来,这个汉子成了“我们”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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