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她是第一个考上北大的藏族学生,另一个“第一”与她的作品有关( 二 )


女作家|她是第一个考上北大的藏族学生,另一个“第一”与她的作品有关】在央珍去世的前一年,我曾去他们家与龙冬兄畅聊了一下午,又与他们夫妇俩一起吃了晚饭。他俩又开车送我回家。这可能是与央珍的最后一次见面吧。我妻子付研与央珍也有较深的友情。央珍多次邀请我们一家人去西藏旅游,说可以住在她家,她的家人愿意陪伴我们参观拉萨的各类名胜古迹。那时,我的两个女儿兴致勃勃地想去,付研也为之心动,只因为淹缠在病床的奶奶不赞同才作罢。听到央珍病逝的消息,身为医生,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妻子付研也忍不住感叹:“唉,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当晚付研打电话给龙冬,得知他在最近几年内经历了难以承受的心灵痛苦。整整两年,他在一群挚友的陪伴与帮助下,才总算是扛住了沉重的精神打击,渐渐恢复了心态的平静。他在艰难的日子里还编辑了央珍的两本文集作为永远的纪念。他给我的回信说:“今年我已经恢复了阅读能力,也能写一些短小的文字了。”又感伤地说:“还有一个月,她走已经三年了,可是时间令我感到无比漫长,又仿佛停顿。”
我理解龙冬兄,这将成为他的一道终身的心灵伤痕。我与他们夫妇的友情纽带之一是文学,恰如一位西方哲学家所言,文学是对时间的抗拒,也是对遗忘的抗拒;文学成为对旧人旧物、消失情感的审视,由此才能够最终发出光泽。我们在艰难的生活中为了治疗伤痕累累的心理创伤,有时候不得不选择忘却;可是从本质上说,我们又怎么能够忘却那一切呢?那昔日的物事和情感,昔日的欢乐与悲哀,昔日的友人与亲人……在我们文学灵魂的深处,纪念的位置也永远就是记忆的位置。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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