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她貌平文化低却嫁了国学大师,生前丈夫跪拜,身后为她独居30年( 二 )


妻子为家庭长年累月倾情付出,启功觉得说一万句谢谢,也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为此,他做了件惊人之举。
 启功|她貌平文化低却嫁了国学大师,生前丈夫跪拜,身后为她独居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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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无法想象,自己要没有章宝琛这样一位妻子,他们一家的生活会过成啥样。这天,他瞅准妻子忙碌中的一点空隙,请妻子端坐椅上,自己双膝跪地,将对“姐姐”的敬重与感念,磕在了一个重重的响头里。
章宝琛“受拜若惊”,赶紧扶起丈夫,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会折我寿的。
所谓祸不单行。就在这年,还没从母亲和姑姑病逝的悲痛中走出,身为北师大教授的启功又在运动中被戴上了“高帽”,不仅工作被停职,写作也被禁止,还要接受无休无止的批斗。
最初,启功想不通,整日像霜打的茄子,半天不说一句话。有次,启功怕妻子受到连累,叫她趁早和自己划清界限,收拾东西回娘家去。章宝琛伏在丈夫肩上,坚定地说:“我不怕,我哪也不去,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那些年,启功作为“封建余孽”、“学术权威”,身心遭受了沉重打击。有天夜里,启功突然对妻子说:“如果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章宝琛听了骇然不已,这个绝少掉泪的坚韧女子,死死抱住丈夫,泣不成声地说道:“你可千万别瞎想!你要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念及妻子跟随自己20多载,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启功为自私想法深感愧疚,决定为了妻子,一定要好好活着。
章宝琛知道,丈夫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夺去了写作的权利。她鼓励丈夫:“你想写,就悄悄在家写吧,写好咱留到以后出版,相信总会有云开日出那一天。”
为给丈夫创造条件,启功写作时,章宝琛便在门口望风。一有异动,立即咳嗽三声,通知丈夫赶紧藏好纸笔。在当时,他们夫妻这样“顶风作案”,那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运动期间,章宝琛还做了件更胆大的事,为丈夫守住了半生心血。
 启功|她貌平文化低却嫁了国学大师,生前丈夫跪拜,身后为她独居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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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一生操劳的章宝琛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此时,启功已被摘帽,临时在中华书局参与古籍校正工作。白天,他请了看护专门照料妻子;晚上,他怕自己听不到妻子叫唤,就搬张椅子坐到病床前,实在太困了,才趴在床沿打会盹。眼看妻子汤药难进,日渐消瘦,启功时时心如刀绞。
有天,章宝琛自感时日无多,她打起精神,告诉了启功一个秘密。她说,你那些手稿书画,都被我埋在后院墙角里。
启功大喜过望,挖开墙角,见他前30年的文稿、字画等,被妻子用油纸一层又一层、一样又一样地精心包裹,全埋在地里,一件件完好无损。为了不牵连丈夫,她竟风险独担,从来没向启功提起。这批凝聚着启功才华和心血的珍藏,后来化为了一本本国学专著,一幅幅传世佳作。
无奈,章宝琛的生命正被病魔一丝丝地抽去。临走前一天,她不无伤感地说:“我们结婚40余年,一直寄人篱下,都没在自己家里住上一天。”启功为了安慰妻子,从一位好友处借了套居室,哄妻子说是单位刚分的新房。第二天,等他将房子收拾干净,准备将妻子背进新家时,病床上的章宝琛听后苦涩一笑,却缓缓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等把妻子的后事料理完毕,启功还真分到了属于自己的住所。启功拿到钥匙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像神经失常一样,嘴里一边咕哝:“姐姐,你咋不晚走几天呢!你咋就没挺过来呢!”一边赶到妻子坟前,长跪不起,痛哭失声。他告诉妻子:“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我来接你了,你跟我回家吧……”
 启功|她貌平文化低却嫁了国学大师,生前丈夫跪拜,身后为她独居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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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之后,启功用更加繁忙的工作和创作,来缓释丧妻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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