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文|大部分中国男作家,都不会写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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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的反向流行
近两年,“东北文艺复兴”成为一个热词,全国人民热切地重新发现东北文化中种种闪光之处。从老四到董宝石,东北文化中的幽默基因收编了不少人,而在文学领域,小说家们的创作似乎要沉重得多,他们往往将目光投向那些失落、失意的人。
郑执和班宇、双雪涛曾被媒体贴上“东北文学三杰”的标签。他们的文字除了都描摹东北这片土地上的人,也有着同样的干净与幽默。但在“东北叙事”之后,作家们已经开始探索新的表达。
本期反向流行邀请青年作家郑执分享他的创作之路,我们试图绕开贴在他身上的“东北”标签,从一个青年写作者的视角,去呈现小说文本背后对于社会、性别、移动互联时代的视频表达等诸多议题的思考。
而最终我们发现,小说里那些尘土飞扬的街道与面孔,其实可以发生在任何一片土地上,他描摹的也正是我们每日身处其中的生活——毕竟,人性从来没有过新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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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整合自本期反向流行播客嘉宾的发言,欢迎在书评周刊微信小程序收听完整版节目。
01 “边缘”:
丧的时候控制一下,别伤害自己
张 婷:近几年,“东北文艺复兴”成为一个热词。具体到文学领域,很多读者有这样的印象,这些作品中的人物,大多处在一种边缘或危机状态中。你自己认同或者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郑 执:在你提出这个问题之前,我没有那么明确的意识。我经常会听到一些词,看到社会学家的论文或者评论说“边缘”。但大家怎么定义谁是“边缘人”?
余雅琴:“边缘”这个词是相对的,相对于主流来说。
郑 执:那“主流”是谁?是按人数?按资产财富?还是按社会地位?如果你按人数比例来划分,我小说里的人就是我生活的主流,不是我的边缘人。权贵也好,中产也好,他们不在我原本的生活中。
社会学家用这个词(边缘)我没意见,但这个词在文学上会变得非常残酷。如果有一天北漂的人口达到90%,那北京本地人就变成边缘人了。我写的是我生活中主流的人,他们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这样的。而且,谁的人生又有完全不失意的地方?对作家来说,本质的问题是要有一颗悲悯的心。这种悲悯不一定要用感性的方式表达,但作家要有这一面,这是我心里成为一个好作家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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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症》,作者: 郑执
版本: 理想国 | 北京日报出版社 2020年10月
张 婷:除了悲悯,这种关注跟写作者自己的危机有没有关系?
郑 执:我要纠正一下,悲悯可能说得自以为是了,最好的状态其实是平视。很多作家、导演,最难做到的就是平视。最近看综艺节目,有一些高知导演,当知识层面达到一定高度,看众生就容易高姿态:我在上面看,我审视你们。以这个角度来讲故事很危险。做创作的人一定要向前走、要丰富自身,但这个过程里很容易丢失平视的视角。
这是很吊诡的事儿。当你提示自己:我要平视,这个逻辑本身就说明,你原本不是平视的。我为什么对富豪的生活不感兴趣,因为我看不到他们如何生活。我创作一篇跟(边缘人)有关的小说,看到的是我自己,我就是他们之一。我每天也很失意,写小说最大的收益,就是写了我就不那么痛苦。
张 婷:现在很多年轻人容易陷入“丧”的状态,没有动力,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他可能也想改变,但就是很无力。
郑 执:我也是这样的人之一啊。我觉得大部分人就是每天很丧的。自律是违反人性的,懒惰成瘾才是人性,自律是人类后天发展的,为了让自己有效地生活、不被别人干掉。瘫着是人性,所以变成这样太正常了,我也经常一瘫一个礼拜,小说一个字儿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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