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漫游前世今生》第二章( 六 )


画布早就涂好底色,随时可以上色。约瑟夫意念飞驰,手忙着在调色板上调色,用亚麻仁油掺颜料。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灵感,他觉得很敏感,很有把握,气定神闲。他唱着歌——差不多用叫喊的——开始下笔。
七号参与了约瑟夫的经验,其他事都忘了。约瑟夫只要拿错颜料,他就说:「不,不,你会搞砸了。这里你要的是土色。」还有一次,他说:「笨蛋,这是底色。」
赛一直等着,没有干涉。之间她只说过一句话:「这一部分应该只看一下就走了。」她尽量保持口气中立。
七号嘴里念着:「好啦!好啦!马上就走。」接着又对约瑟夫喊说:「不对,不对,这里不要那么浓,要用透明色。」
地球时间五个小时过去了。门口响起敲门声。约瑟夫喊说:「走开,我在工作。」门开了,霍森塔夫太太和她的大儿子强纳森冲进房里。她叫道:「哈!我要看那一幅根本没有的画。掀开来啊!你的话我就不相信……」说到这里,她和她儿子都愣在那里,不讲话了。
约瑟夫念说:「看到了吧!快走,快走,不要烦我!」除了作画,其他事都无关紧。
霍森塔夫太太说:「这是我们可爱的家,真漂亮!」
「真有灵感。」强纳森说,「以男人对男人的方式,我向你道歉。」
「那你就道歉吧!然后我要工作了。你们没有看到我很忙吗?我还没有画完,刚开始呢……」
强纳森急切的问说:「画像也开始画了吗?」
约瑟夫很自然的叫着说:「对啊!对啊!对啊!」
七号对着约瑟夫的心里喊说:「骗子!你已经答应不再说谎。」
约瑟夫感到一种罪恶感,不禁恼羞成怒,恨不得马上再开始作画:「你们会准时看到画像的。一个人想工作时难道都不得安宁吗?」
霍森塔夫太太和她儿子简直就是怀着敬意地向房门走去。
约瑟夫还嚣张的对着他们喊说:「这房子就当是给你们红利,报答你们的仁慈。」七号叹一口气,说:「喔,约瑟夫!」
赛说:「我相信你自己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你介入约瑟夫的事情太深,什么事都忘了——连考试都忘了。」
七号回归为自己,心里充满了忧愁。他说:「可是我既然都介入了,那就要等他画完底色才行。剩下的他自己来就可以了。」
赛说:「那等你做完我再和你讲话。」七号一时弄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无法多了解赛的想法。不过她已经走了。七号站在那里。约瑟夫一径作画,那画笔就像是他心中图画完美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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