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说：「没错。」
七号说：「布鲁托想这件事已经想很久了。但是，如果他参与了约瑟夫的梦，他当然会用自己的方法利用一下。你知道，在某一方面，他比莉蒂亚要老。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赛笑了笑，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不用我告诉你，我想你自己会发现原因的。但是现在，如果我们来看看你的玛阿……」
七号很高兴要换题目了……
公元前三万五千年
几只小狼在月光下奔过悬崖。玛阿躲在阴暗处等着。她很饿；那一阵子她一直都是很饿，饿到几乎前胸贴后背了！小狼不见了，她从悬崖跑过去，跑到他们之前被迫离开他们发现猎物尸体的地方。她先丢石头把小狼吓走。朗帕从悬崖的另一边围过来。他用的是弓箭。但是他们发现的东西不多——一只兔子而已。不过他们还是马上就吃了，狼吞虎咽地。
他们穿的兽皮使他们可以稍微不畏风寒。他们蹲在那里，不讲话。悬崖上的冰雪一直在掉，风在石缝间吹进吹出。
赛对七号说：「我不知道你那么爱冒险。」
七号耸耸肩膀，有点得意。他说：「布鲁托如果想知道真正的地球是什么样子，他就应该到这里来体验一下。那时候他大概就会喜欢按时停止的人工雨了。」
赛笑一笑，没有讲话。
玛阿和朗帕吃完了。他们跑进附近的一个洞穴避寒。他们闻到兽皮的潮湿味，肚子因为吃饱而感到温暖。他们觉得很平安，就睡着了。他们的满足传到了赛和七号心里。那冷风在洞口进出，他们也感觉到了。
七号说：「我可以把风弄小一点，不是吗？」
赛点点头。
七号嘴里叫出来：「哦！哦！」因为玛阿虽然在睡觉，风变小还是使她醒了过来。
她的灵体一下子就跑到洞外。
她说：「哦！老头子，是你。」
七号对赛说：「她很乖，可是老把我看作老头子。」
玛阿说：「有什么不对吗？我每次看到你都是老头子。今天晚上你要帮我守夜吗？」
他说：「今天晚上不要。」然后又对赛说，「有时候她累了，我就帮她守夜，免得野狼发现他们的洞穴。」
赛问：「你知道你已经跑出自己的身体了吗？」
玛阿不屑的说：「当然知道。如果晚上我不进入灵体，那我的身体睡觉时谁来看守呢？只是，我不喜欢离开自己的身体太远。朗帕睡觉的时候几乎不曾醒过。你们是谁的灵体？」
赛说：「改天再告诉你。」然后就和七号一起消失了。
七号吹口气说：「玛阿老是把我看成老头子。想一想，她自己是黑人，就把我看成黑人。约瑟夫看我有很多样子，可是他也喜欢把我看成老头子。因为某些愚蠢的理由，这样他对我才有信心。可是布鲁托从来就看不到我。」
赛说：「所以呢？」
「他们都看不到我的真面貌——男兼女，不会老，没有身形。我的意思是连莉蒂亚也是。她完全不相信自己有灵魂——至少在理智上不相信。」
赛说：「现在是谁在想这件事呢？你讲话很像懊丧的布鲁托。」
七号说：「布鲁托！只要他还是那个样子，他就永远看不到我。但是你已经见过约瑟夫，所以我想这一部分应该可以结束了。」
赛打趣的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想看看约瑟夫在他的时间里醒来的样子。」
一六一五年
七号和赛刚到约瑟夫家，约瑟夫家就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约瑟夫?兰斯达呻吟一声，简直像哭一样，手抓着浓密的头发，从床上翻下来。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
他叫着：「来了，来了。」他希望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是生气的、不耐的，就是不要是害怕的。他抓住一支画笔，往油彩罐一插，然后咬在嘴里，奔向门口。「我在工作，我在工作，你没看到吗？我很忙，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进来，就请进吧！」
艾格兰?霍森塔夫提醒自己说：老婆在一楼的楼梯上看着。于是他轻快的走进门。这毕竟是他的房子、他的房间。房间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衣服、床单、油彩罐，还有一些未完成的画。「你在睡觉还是在作画？我太太发誓说你一定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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