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武帝的其他大臣,东方翔的名气似乎来得更大。早在东方朔生时及其死后的若干年里,民间就已到处流传关于他的种种传奇。依照平民百姓的审美情趣,东方朔显然比公孙弘、石建等等更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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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的机智毋庸置疑,而更著名的则是他的诙谐滑稽。这恐怕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素质。每当局面困窘、难以为继,东方朔总能靠其天生的急智和伶牙俐齿,躲过一次次灾祸,赢得主子的欢心,笑倒众生,化险为夷。他第一次亮相,就以浓厚的喜剧色彩引起主上的注意。那时武帝刚刚即位,征求天下贤良方正文学才力之士,并且一眼看中就授予意想不到的官职。天下才人无不激动,上千的人来到京城上书,夸耀自己,卖弄才华。东方朔有别人学不去的一套,他上书说:自己“年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征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凡臣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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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又想出一个让皇帝召见自己的办法。一天,他骗皇帝宠爱的侏儒们说:“皇帝觉得你们做官不行,耕田不行,当兵也不行,只会吃穿,无益于世,要杀光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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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奇奇怪怪的喜剧在东方朔身上发生多次,在此也不必详细道及。我们更为关心的是他何以有那么放荡不羁的生活态度。比如皇帝赐他吃饭,他竟在饭后将桌上所有肉食打包拿走,弄得汁水淋漓,衣裳尽污。有一次醉后,他甚至还在皇帝的殿中小便。考虑到他是位美男子,他拿到的俸禄尽数化在京城美女身上倒可理解,略为可议的是他娶妇一年后辄弃去,选美另娶。当时他的同事也看不过他的放荡,大半称他为“狂人”。武帝闻后说:“如果东方朔不这样乱七八糟,你们怎么能与他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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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是人天生的性格特点。天分甚高的人极少循规蹈矩、慎厚朴实,而大多不遵绳墨、飞扬佻脱,其长处让人惊讶,其短处也同时令人注目。或许是这些人物生来凭着特异的才干遍受尊重,可以不加检点;或许是他们的精力早已消耗在过人的长处上而无暇顾及其余。许多卓有成就的人物老说自己其实很笨,我起初以为是谦词,后来才体会到并非虚语:一定的天分加上勤奋努力,往往比许多天才人物成绩更大。所以我们对武帝关于东方朔的评价也不免怀疑,因为常常自炫才能的东方朔,决不可能做到谨慎自持、静默自守,作东方朔不乱七八槽会如何如何的假设显得毫无意义。但是,东方朔痛苦深沉的内心世界一般人不易体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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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之则在青云 之上,抑之则在深泉之下;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一语道破天机,也为自己如何处身找到了充分的依据。既然读书人今天本来无足轻重,那为什么不率意尽情、充分享受人生呢?我们看到东方朔也曾上书言事,一次用三千奏牍,两人方能举起,武帝读之,二月方尽;但我们更看到武帝对他仍以倡优畜之。所以东方朔的欢容后满是泪痕,笑声中愈见辛酸,满怀抑郁,愁肠九转,借一笑以发之,原来最酣畅的喜剧后隐藏的是更惨痛的悲剧。原创,请勿转载!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告知,立即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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