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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每个人其实都是被裹挟在人海大潮中的那只无助犬兽


律师|每个人其实都是被裹挟在人海大潮中的那只无助犬兽
本文插图

昨（2020年11月6日）日 ， 清晨 ， 佛山禅城 ， 朝安路口 。
【律师|每个人其实都是被裹挟在人海大潮中的那只无助犬兽】一只小型犬兽突然出现在车流不息的十字路口 。
小狗是彷徨的 ， 因为它找不到出去的路 。 正值上班高峰期间 ， 红绿灯不停变幻 ， 车辆穿行不停、密集的人流人来人往 ， 它往前走 ， 很快前面就有车对向驶来 ， 它往后退 ， 后面也有车在开动 。 它只好停在那里 ， 它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 真是好危险的 ， 行人都在为这只可怜的小狗捏把汗 。
小狗是犹豫的 ， 它不知道该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 它找寻不到前行的路径 ， 但它也找不到来时的归路 。 但它也知道这里也不该停下来 ， 因为危险就在身边 ， 但它现在却不得不停下来 ， 思考事关它的命运的进路和退路 。
小狗是无助的 ， 因为它的能力有限 。 它的智商还不能令他判断和作出正确的选择 ， 它的眼神里满是怯怯的哀求 ， 它希望能有人引领、指导它走出目前的困境 。
小狗是受人关爱的 。 每一个路人都停下来 ， 为它的命运和安全担忧 。 每一辆经过它身边的车辆都自觉减速 ， 谨慎、甚至像驼鸟一样经过它的身旁 。
但在这样的路口 ， 在这样的时段 ， 没有人敢跑过去把它抱出险境 ， 也没有车辆敢停下来 ， 为它指明一条求生路线、将它解救出险境 。
好在 ，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 ， 它看准了有一个车辆空隙 ， 借机跑到了路边 。 它安全了 ， 路人提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 车辆恢复了正常通行 ， 交通秩序得以恢复 。
于旁观良久的我来说 ， 也是一样 ， 该干嘛干嘛去 ， 但那颗揪紧的心却好久不能平静 。
突然想到岂止是这只狗 ， 我们每个人不也这样 ， 很多时候被裹挟在大潮流中 ， 找不到出路 。
特别是作为律师 ， 我们接触的每一个客户都是这样 ， 人家自身或者家人遇到了麻烦 ， 如刑事案件的家人被羁押、如民事案件的欠款不还、如行政案件的政府野蛮拆迁 ， 于是人家才求助于我们律师 。
当事人是彷徨的 。 他不知道自己的官司能不能打赢 ， 律师费是否出得起 ， 收了自己律师费的律师是否尽力 。 这些在相关信息不透明的情况下 ， 他都是靠运气 ， 因为找律师很大程度上也像我们普通人到医院看医生一样 ， 我们看到了医生的精致照片 ， 看到了罗列的一堆头衔 ， 一堆职称、论文和荣誉 ， 但这些都是真的么？即便是真的 ， 就真的代表了医生的水平吗？更重要的 ， 医生会认真对待我的病么？这些都是未知数 。
当事人是犹豫的 。 这个官司要不要打 ， 打官司会不会赢得了官司输掉了钱？法院会不会不公正 ， 会不会“八字衙门朝南开 ， 有理无钱莫进来”？这个律师会不会尽心尽力 ， 会不会只收钱不办事？甚至吃里扒外 ， 和对方勾结损害我的利益？
当事人是无助的 。 因为遇到了纠纷 ， 因为不得不求助于法律 ， 于是要找个律师 ， 这需要钱 ，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钱 ， 而且即使是有钱也不一定舍得给 ， 在律师和当事人相关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 ， 双方各有各的算盘 ， 这更增加了当事人的无助 。
当事人是受关爱的 。 我们国人有同情弱者的朴素思维 ， 面对弱势群体 ， 面对不公平的现象 ， 大家都愿意“路见不平一生吼” ， 但这样的关爱 ， 在大量的类似诉讼、甚至冤假错案面前 ， 往往会被不自觉淡化 ， 因为这样的事太多了 ， 大家的爱心往往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磨逝 。 再说 ， 仅凭几句安慰能解决当事人的心头之痛么？
看到这只裹挟在人海大潮中的无助犬兽 ， 我们律师岂不是如此？我当然不是说别人 ， 我只是想说自己 ， 尽管我们律师是法律之师 ， 以捍卫公正正义为使命 ， 但我们何尝不在天天面临着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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