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特别关注|乌龟想什么｜周三诗荟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乌龟想什么｜周三诗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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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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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想什么
作者 = 余笑忠 朗诵 = 樊昕
孩子们逮住了一只乌龟
把它的身子翻过来 ， 让它四脚朝天
又在龟甲上放了一块石头
孩子们猜测：乌龟想什么？
假如乌龟能想 ， 它会不会
后悔：与其有坚硬的甲壳
不如有修长的四肢 ， 即便要死
也会四肢交叠 ， 整理最后的仪容
蓝天平静、高远 。 乌龟
又能想什么？它有无法挽回的过去
像一块石头压着它 ， 它的甲壳
原本就像石头 。 一只乌龟
从来就不能
好好抱一下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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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笑忠 ， 曾获《星星诗刊》《诗歌月刊》联合评选的“2003·中国年度诗歌奖”、第三届“扬子江诗学奖·诗歌奖”、第十二届“十月文学奖·诗歌奖”、第五届“西部文学奖·诗歌奖” 。 著有诗集《余笑忠诗选》《接梦话》等 。
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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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什么？仁者见仁 ， 智者见智 。 古语云：命由天定 ， 运由己生 。 而诗人余笑忠面对一只乌龟的残酷命运 ， 作出了深邃的审视和冷静的思索 。 本诗写于2014年 ， 写的可能是诗人记忆中儿时的一个场景 ， 也有可能是诗人通过想象设置的一个场景 ， 为的是表达诗人对命运的抚慰、审视、纠结和抗争 。
第一节 ， 孩子们玩耍乌龟的一个场景 。 乌龟被翻过来仰着 ， 本身就无法爬行 ， 又在上面加上一块石头 ， 后果可想而知 。 站在孩子们的角度 ， 他们觉得很好玩 ， 乌龟越不能动弹他们会越开心；可站在乌龟的角度 ， 它陷于了一种困境或绝境之中：被戏弄、被污辱、被压迫而又无力抗争 ， 只有蜷缩在甲壳里听天由命 。 这一节描绘为下文的生发作好铺垫 。
第二节 ， 孩子们的猜测引发诗人追问 。 诗人模拟乌龟的心理 ， 运用“与其……不如”选择复句和“即便……也”假设复句 ， 表达内心关于命运的纠结：天生的甲壳只能保护自己 ， 脚长一些还有利于爬行 ， 如果乌龟会跑 ， 命运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死 ， 也能死得体面安详一些 。 后悔是一种纠结 ， 纠结里面有抗争 ， 可惜乌龟不会这么去想 ， 想了也白想 ， 这是先天的安排 ， 谁也无能为力 。
【湖北特别关注|乌龟想什么｜周三诗荟】第三节 ， 诗人审视乌龟的命运和现实 。 命运是无奈的 ， 是无法改变的过去：既有被禁锢的痛楚 ， 恐怕也有被保护的慰藉 。 但是 ， 现实更加残酷：“一只乌龟／从来就不能／好好抱一下另一只” ， 因为甲壳的束缚 ， 它们形单影只 ， 连一点与同类的温存都没有 。 命运是残酷的 ， 但如果没有任何抗争行动 ， 甚至连爱的举动都没有 ， 那么 ， 一切美好都会不复存在 。 这可能是诗人蕴藏在文中的意义所在 。
乌龟的命运就是我们某些人的命运 ， 乌龟的甲壳实际上是命运的隐喻 ， 先天安排 ， 无法摆脱 ， 不能改变 。 诗人表面上在写乌龟的命运 ， 实则是在省察人类的命运 ， 或是在审视自己的命运 。 余笑忠说：“我的诗作多从日常细节入手 ， 从个体经验出发 ， 对个人现实处境尝试予以省察和深思 。 ”
余笑忠是一位辨识度很高的诗人 ， 他擅长在熟悉的场景中表达诗意 ， 热衷于营造场景又不迷恋场景 ， 而是从中跳跃出来 ， 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打量、洞悉和思考 ， 并予以个性化的呈现 ， 从而启发和感染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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