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河|这条河,没有名气,却是几万人的母亲河
文/王先生本文原创 , 共约2250字
在中国水利史上 , 胜利河是名不见经传的 , 可我愿意为她写篇文章 , 不为别的 , 只是因为她曾经滋养了两岸包括王家庄在内的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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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河的年龄算不上大 , 比我那已经作古的爷爷还要年轻好几十岁 。
据父亲讲 , 胜利河是一条人工挖掘的河 , 大约诞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 。
在我幼年的记忆里 , 我曾在村南头的那座胜利桥上看到过一根根石制护栏 , 上面深深地镌刻着“做毛主席的好战士”八个竖排正楷字 , 落款可能是“一九五七年”(年代久远 , 记不太清了) 。
前两年 , 那座古桥因为年久失修 , 大半桥面都已经坠入河底 , 人在桥上就可以看到断裂的钢筋空荡荡地悬在河面上 , 有稍微重一些的卡车经过 , 整座桥都会如哮喘发作一般颤动个不停 。
如今 , 原先的古桥早就不见了 ,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崭新的水泥桥 , 上面的石栏杆也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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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时光基本是在胜利河两岸的河滩上度过的 , 放羊、抓鱼、游泳、洗澡 , 那时候一整个下午泡在河里也不腻 , 只是上岸后手指和脚趾会鼓起一层层皱缩的白皮 , 好半天才能消下去 。
对于下河游泳 , 母亲向来是很少拦着我的 , 她所能做的也就是边忙手中的针线活边喃喃地说一句:“别往深水里去 。 ”
母亲心里知道 , 她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我下水的 , 就像我们很难阻挡一个嗜烟如命的瘾君子点燃香烟一样 。
在胜利河的怀抱里 , 我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 这既要感谢我的亲生母亲的“放养育儿模式” , 也要感谢胜利河的大造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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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河 , 除了是孩子们嬉闹的天堂 , 也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母亲河” 。
每逢小麦的返青期 , 鲁西南地区常常会出现少雨的天气 , 田地里的庄稼因为缺水 , 不免病恹恹的 。 于是每逢这个时节 , 一年一度的“南水北调工程”就在村子里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 。
大队部里的抽水机被架设到胜利河的一条水位较深的龙沟旁边 , 已经荒废近一年的水沟子被重新修葺一番 , 该补漏洞的补漏洞 , 该清理落叶的清理落叶 。
随着村干部的一声令下 , 抽水机噗噗突突地开始作业起来 , 胜利河里的水便源源不断地涌向了家家户户的农田 。
印象里 , 每次浇地时 , 轮到我家的时间大多在深夜或者凌晨 , 所以那段时间父母经常不在家 , 有时候连晚饭都顾不得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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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父母回到家时已经是满腿泥污 , 但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自然知道 , 那时节庄稼喝饱水比什么都重要 , 错过了这个机会 , 半年的收成就耽误了 。
从父母那里我很早就明白了 , 胜利河是村民们的救命河 , 连接农田与河流的那一条条浅浅的水沟就是老百姓的血脉 , 谁都不能毁坏 。
我生平第一次和人打架 , 就是因为有个小伙伴竟然淘气地将水沟子挖了一个大洞 , 结果让救命的河水白白地流了一地 。
小伙伴嘟囔我是“狗拿耗子” , 我则二话不说地“为民请命” , 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
现在回想起来 , 我真的佩服那时候自己的正义感和勇气 。
不知道是随着人的长大变得胆小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 当我后来发现这条母亲河被村干部的某位亲戚开办的蒜干厂污染得一塌糊涂时 , 我竟然没有站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