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室|社区里的无声警务室


【警务室|社区里的无声警务室】“好”是比划“大拇指” , “身体”则是用手在胸口画圈 。 身着警服的何巧面带微笑 , 用手语将她最新学会的开场白“你们身体好不好?家里的人身体好不好?”流畅地表达了出来 。
从“你好” , “上午好”升级到如今的长句 。 几日不见 , 看见“何同学”手语又有长进 , 就算不是她唯一的老师 , 聋哑人郑光宇依然带头喝彩得格外起劲:他用大拇指连连比“好” , 大家笑作一团 , 跟着鼓掌 。
警务室|社区里的无声警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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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无声、和谐却动人 。 它发生在沙坪坝区三千城小区里的聋哑人活动室 。 何巧是俗话中的片儿警 , 也是把磁建村社区中的聋哑人和社会大众连接起来的桥 。
一座沟通从不“堵车” , 有矛盾也从不“加塞”的桥 。
犯错也鼓掌
一堂特殊的民法典课在上午9点正式开讲 。
说特殊 , 是因为讲课的老师是警察 , 听课的学生是20多名聋哑人;而论年长 , 36岁的何巧一不小心就成为了这群平均年龄60岁左右的学生中 , 最小的那个 。 但抛开身份年龄 , 这节课和普通课堂并无两样 。
有黑板 , 有老师、有学生——老师提前到达、认真备课;学生端正坐好 , 没有一个迟到 。
“你别说 , 我真还有点紧张 。 ”看着黑板上她写好的板书 , 何巧才道 , 这其实并非她第一次上课 。 之所以紧张 , 是因今天涉及的手语部分有点复杂 。 “人格权包括很多权利 , 健康权 , 姓名权 , 隐私权……”手随嘴动 。 何巧说话吐字流利清晰 , 手语也“不甘示弱” , 50多字的人格权定义用手表达得很是流畅 。
也有“卡壳”时刻 。 “人格权包括荣誉权……嗯 , 荣誉?”何巧笑容中多了几分腼腆 。 她比划着抱歉 , 坦坦荡荡地告诉大家她犯了个小错误 , 她刚刚忘记了“荣誉”这个手语词汇 。 令人意外的是 , 身旁的“学生们”却不住地鼓掌 , 掌声似安慰 , 也似肯定 。
为什么鼓掌?何巧其实懂 。
“就如这节课讲的那样 , 自然人享有基于人身自由、人格尊严产生的其他权益 。 ”从不把面前这些挂着和蔼笑容的叔叔嬢嬢区别看待 , 在何巧看来 , 他们同为“自然人” , 也应被尊重 。 “聋哑人确为特殊群体 , 我告诉她们我说错了 , 她们会觉得我在认真对待他们 , 也没有敷衍他们 。
来之不易的活动室
这间不足50平方 , 能装下师生欢声笑语的活动室却来得格外不易 。
作为一个还建房小区 , 三千城常驻的140多名聋哑人多退休自附近的原高压开关厂(俗称“哑巴厂”) 。 聋哑人朋友独住一栋 , 异常团结紧密 。
警务室|社区里的无声警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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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小区普通住户眼里 , 个别聋哑人的不文明行为被上升至群体 。 大家认为 , 他们不讲卫生 , 手脚也不太干净 , 异样眼光如影随形 。 去年 , 因聋哑人朋友的原活动室噪音太大 , 业主不堪其扰 。 何巧接警后 , 开始了她的“巧调解” 。
“这个时候 , 我就很庆幸我自学了手语 。 ”何巧说 , 6年前 , 她来到磁建村社区成为了一名社区民警 。 为了更好地交流 , 当发现自己辖区中存在不少数量的聋哑人后 , 她就开启了自学手语之路 。
老师有很多 , 领悟却全靠自己摸索 。 从日常问好、基本对话学起 , 和聋哑人朋友打交道打多了 , 何巧的手语进步神速 。
“不会手语能不能去交谈 , 去调解?其实也能 , 但是效果绝对不一样 。 ”何巧把手语比作一把钥匙 , 一张通行证 。 “你要拿到 , 聋哑人朋友才会试着给你开那扇紧闭的心门 。 ”为了解决活动室问题 , 何巧上门调解放弃了“开门见山” , 采取迂回策略 。
从建立感情、建立信任开始 , 何巧加入了社区聋哑人朋友的微信群 。 “大家好 , 我是何警官 , 你们有啥事 , 或者需要什么帮助 , 随时发信息给我 。 ”她告诉大家 , “你们需要我 , 我就来;你们来找我 , 我就一定在 。 ”
巧调解与调解“巧”
话 , 绝非简单说说而已 。
“有一次 , 郑爷爷告诉我 , 他的一位聋哑人朋友突然失踪了 。 ”清晨6点 , 76岁的郑光宇给何巧发来消息 , 他想拜托何巧帮帮忙 , 看能否查一位3天前在贵阳失踪的聋哑人朋友 。 “按道理说 , 这不该我管 。 但我知道聋哑人很看重感情 , 我要和他们成为朋友 , 这个忙就一定要帮帮看 。 ”
从发起协查通报到致电贵阳出入境管理 , 何巧两天的忙前忙后有了效果 , 郑爷爷顺利联到了失踪的孙姓友人 。 作为曾经厂里的老领导 , 聋哑人朋友都敬服的郑光宇甚至主动给何巧承诺 , 愿意就活动室问题帮忙协调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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