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周边的场镇的兴衰

成都的周边分布许多场镇 , 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分布在川西坝子范围之内 , 成都周边密度更大一些而已 。场镇文化始于清代 , 分布于城乡之间 , 其作用就是承担城乡之间物质的相互流通和文明信息的传递 。这应该是市场经济的基本雏形 , 同时坚守着传统的民风民俗 , 成为清代社会经济的一个缩影 。清代场镇首先兴起于成都近郊 , 如清初成都县的青龙场、苏坡场、青羊场、马家场、中和场、太平场、红牌楼场、白家场、黄龙溪场等 。 这些地方部分场镇的名称一直延续到现在还在使用 , 如中和场、青龙场 , 足以证明城镇文化的穿透力之强大 。乾隆时期现大成都范围内的场镇大小有51个;嘉庆时期达到195个 , 到清末就发展到370个 。此后随着场镇经济的繁荣 , 交通便利的水陆交通枢纽中心地段 , 形成了商品流通的大场镇 , 成为商品流通的集散地 , 辐射带动周边地区 , 形成以点带面优势互补的商品流通网络体系 。典型的如新津的武阳镇和金堂的赵镇等 , 这些辐射功能强大的中心枢纽带动了周围数个县或者十几个县 , 成为商品交换的平台 , 对经济的发展起到了相当大的助推作用 。有些场镇的发展到成熟高级阶段 , 开始向专业化市场转化 , 商品交易形式的分工为专业化 , 从理论上来说 , 说明商品交流进入了一个新的高级阶段 。如当时比较著名的专业交易市场有双流簇桥的蚕丝交易市场 , 灌县石羊场的闻名全国的药材集散地交易市场 , 新繁镇的棕编交易市场等 。 如大邑的悦来场是大邑四大场镇之一 , 兴盛时期有26个专业市场 。和交易市场不同的另一种交易形式就是庙会、神会 。 如金堂县的“月光会” , 崇庆州崇阳镇的“城隍会”(中秋会) , 元通场“清明会” , 羊马场“童子会”等等 。庙会、神会和交易市场不同的地方是 , 交易市场是日日交易 , 而庙会、神会只在传统节日交易;另一个区别是交易市场专司交易功能 , 而庙会神会还带有茶馆、消费、戏剧、杂耍等功能 , 还有其它拜神求佛等宗教活动 。 和过年的内容仪式差不多 。这时的庙会、神会除了交易物品 , 互通有无之外 , 还成为一个地方综合文化生活的舞台 。那时的城乡 , 人们的娱乐活动很贫乏 , 基本就是单一的戏剧杂耍 , 且只能在庙会或神会时才有机会看到 。 在城市的茶馆里可以喝茶听川剧 , 那是民国以后才逐渐普及 。场镇这个文化舞台 , 也可以和交易市场嫁接一起 , 比如交易市场每日的正常交易不变 , 约定每月的1、4、7或2、5、8或3、6、9是庙会日 , 等于在同一个地点 , 把庙会功能嫁接到交易市场上 , 两者功能兼具且并行不悖 , 并对商业交流还有推动作用 。这些地方是文化交流传播文明的地方 , 人们经常来此接受新鲜事物 , 晚清民国时期 , 军阀混战 , 列强入侵 , 人们在这里喝着茶看着戏 , 也同时交流着对国家兴亡的关注 。成都平原的场镇文化 , 至今仍然存在 。 但数量大幅减少 , 其规模内容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 现在很多原来的场镇名称依旧 , 但其功能等同于一个集市 , 功能趋于单一 , 只是承担当地局部村民互通有无的作用 。川西的场镇文化 , 是清末以来的城乡社会的基本结构形态 , 和普通的生活方式 , 这种方式适应了当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 , 成为一种当时独有的社会文化生态 。川西场镇文化的发达 , 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了天府之国 , 川西坝子之富庶 , 物华天宝 , 人杰地灵 。当时美国学者鲁岱和美国人类学家施坚雅 , 还就川西场镇文化形态发表过专著 , 对此进行多年的考察研究 。现在川西场镇文化留存的痕迹部分尚存 , 如成都周边的一些古镇 , 近年成为旅游热点 , 很多就是当时的场镇所在地 , 如黄龙溪、如悦来镇如金堂的五凤溪、赵镇等 。随着网络科技的发达 , 场镇文化的衰微就成必然 , 场镇文化终成历史 , 只是偶尔还可能泛起在人们的记忆中 。这些场镇逐渐失去其原有的交易娱乐功能 , 成为那个时期留存下来的历史档案 , 仅作为现在的旅游资源 , 供人们回味追忆 , 发思古之幽情 。成都周边的场镇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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