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经济的罩门不是ECFA,而是RCEP
王义伟/文十年 , 弹指一挥间 。2010年6月29日 , 大陆海协会会长陈云林与台湾海基会董事长江丙坤在重庆签署了《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ECFA) 。 当年9月12日 , 协议正式生效 。 彼时 , 商务部发言人姚坚发表谈话 , 表示非常高兴看到协议正式生效 , “我们相信 , 协议的实施将进一步促进两岸经贸交流与合作 , 推动两岸经济共同发展 。 ”本月12日 , ECFA届满十周年 。 国际通行的习惯 , 一个协议或协定届满十年 , 履约各方会对协议的执行情况进行回顾总结并提出改进意见 , 因此 , ECFA十周年也被海峡两岸专家学者视为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 所不同的是 , 在一些学者看来 , 这个时间节点并不意味着ECFA的继续施行 , 而有可能是ECFA的终止 。至少在两年前 , 台湾岛内就有学者指出 , 因为蔡英文当局拒绝接受“九二共识” , 大陆方面可能在ECFA届满十周年之际停止这个协议的执行 。 这个说法 , 随着ECFA十周年的越来越近 , 岛内外议论纷纷 。 而蔡英文当局有关部门则多次公开表态 , 希望ECFA继续生效 。几天前 , 8月27日 , 有采访人员询问商务部发言人高峰 , ECFA马上就十周年了 , 大陆方面是否还会继续执行这个协议?面对这个提问 , 高峰没有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答复 , 但他指出了两个现象:第一 , 民进党当局不断以各种借口和手段 , 阻挠破坏两岸交流合作 , 这种做法只会压缩台湾经济的发展空间 , 直接损害广大台湾同胞的切身利益;第二 , 两岸是在坚持“九二共识”的政治基础上签署了ECFA 。 截至2019年底 , 大陆已累计对台减免关税61.5亿美元 , 台湾有56家金融企业和1333家非金融企业利用相关优惠政策在大陆提供服务 。 ECFA给岛内相关企业和民众 , 包括广大中小企业和农渔民带来的利益是实实在在的 , 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 。如此看来 , 大陆会不会停止ECFA这个问题 , 只有等到本月12日之后才有准确答案了 。有一点需要指出 , 台湾经济的罩门 , 不是ECFA , 而是《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 , 简称RCEP) 。首先看ECFA 。ECFA是一个框架协议 , 相当于在两岸经贸关系中竖立了一副门框 。 这幅门框竖起来之后 , 还要安上两扇门 。 两扇门安好了 , 两岸谈好了 , 打开这两扇门 , 两岸经贸交流就畅通无阻了 。 这两扇门 , 一扇是服务贸易协议 , 一扇是货物贸易协议 , 都是需要两岸相关方面谈判来完成的 。因为预知到服务贸易协议和货物贸易协议的谈判耗费时日 , 为了让两岸人民尤其是台湾民众早一点获益 , 两岸在谈判ECFA的同时 , 列了一个早收清单 , 大陆开放部分台湾服务和货物以更优惠的条件进入大陆市场 。用一个形象的比喻 , 这个早收清单就是在真正的大门没有造好、打开之前 , 先开一扇小门 。结果 , 小门打开了 , 部分台湾企业和民众收获了很好的收益 , 但是大门在民进党方面的强力阻挠下 , 至今没有打开 。 两岸先是谈成了服务贸易协议 , 这个协议在送交台湾“立法院”审议时 , 民进党鼓动台湾学生发起了著名的“太阳花运动” , 把协议搅黄了 。 服贸协议黄了 , 货物贸易协议也就没法继续谈了 。因此 , 严格意义上讲 , 两岸ECFA并没有真正实施 , 只有少部分台湾企业获益 。 上述商务部提供的数据显示 , 9年多的时间对台减免关税61.5亿美元 , 平均一年不到7亿美元 , 而现在两岸每年的贸易额已经超过2000亿美元 。 从规模上讲 , 2000亿美元的贸易额和7亿美元的关税减免 , 是不成比例的 。 当然 , 对于具体的台湾企业和民众而言 , 这7亿美元的减免 , 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了 。再看RCEP 。RCEP是由东盟十国发起 , 邀请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共同参加(10+6) , 旨在通过削减关税及非关税壁垒、建立16国统一市场的自由贸易协定 。 这个协定从2012年开始谈判 , 至2019年基本结束 。 2019年11月4日 , 第三次RCEP领导人会议在泰国曼谷发表声明 , 称“(16个成员国中)其中15个成员国已经结束谈判并启动了法律文本审核 , 期望能够在2020年签署协定 。 ”如果若RCEP成功签约 , 这个自由贸易协定将涵盖约35亿人口 , GDP总和23万亿美元 , 占全球总量的1/3 , 所涵盖区域也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自贸区 。台湾不是RCEP的成员 。这才是台湾经济发展的真正罩门 。设想一下 , 如果RCEP生效实施 , 亚太地区16个国家的贸易趋向零关税 , 货物、服务自由流动 , 而台湾在与这些国家和地区、尤其是与大陆进行经贸交流时 , 仍需按原来的标准缴纳关税或受到限制 , 台湾经济的发展将受到极大的制约 。这是台湾经济发展不能承受之重 。8月25日 , 台湾工业总会发布“2020白皮书” 。 白皮书表示 , 在WTO大而不当 , 区域经贸整合大行其道的当下 , 台湾却陷入不得其门而入的困境 。 不论是正在整合中的《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步协议》(CPTPP) , 或是可望年底就正式启动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 , 台湾都被摒除于门外 。 如此这般 , 则可能迫使台湾产业必须加速外移 , 结果则是可能导致台湾本土产业竞争力的进一步空洞化 。解决之道只有一个 , 就是加入RCEP 。台湾如果想加入RCEP , 大陆就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 在蔡英文当局拒绝接受“九二共识”的背景下 , 大陆会同意台湾加入RCEP吗?而为了台湾经济的发展 , 蔡英文当局会在政治上作出重大让步 , 接受、认可“九二共识”吗?这个问题太过复杂 。只能说 , 未来不可预测 , 一切皆有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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