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之间
阴晴之间
这城今年的暑热 ， 到昨天（8月30日）成为转折点 。素有三大火炉之称的我城 ， 立秋之后的第23日 ， 最高气温达40度 。 这不仅是听预报说如何怎样 ， 也有自己的身体感知 。 一整天关家里不敢出门 ， 看远山在烈焰下若隐若现 ， 看城市一片焦渴 ， 其惨状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 到晚十点 ， 门窗哪怕只打开二指宽的缝 ， 热浪便扑面而来 ， 让人不能呼吸 。 这一夜便只好继续在空调屋里熬着 。你要在这城生活 ， 耐得住热 ， 是必备的能力之一 。 暑夏时你可以逃离 ， 但人各有自己的条件 。 我就逃不了 。 单我的这些绿植 ， 就不能携带着上山 。 我就得相伴着它们 ， 一热俱热 ， 一凉俱凉 ， 每日浇水不止 ， 让那些绿色长驻 。 从炎夏到秋热 ， 终于熬到秋凉快要到来 。我这生活远不能说惨 。 别说与当年乡下生活纵比 ， 你只要听下午暑热高点时远处挖机的轰鸣 ， 和大街上挑担而过的人影 ， 一切的牢骚与抱怨 ， 便不好出口 。 你与他们不都是人？你躲在阴凉地看风景 ， 还好说热？我来这城生活也有七八个年头了 ， 每年都有热起热退 ， 今年的特别 ， 是因为疫情 。 天热人更热 ， 热到狂燥郁积 ， 内火外火一齐生 ， 王老吉也没啥大用 。看身边那些人 ， 也有不当回事的 。 广场上大爷大妈照样聚在一起乐呵呵翩翩而舞 ， 音乐震耳欲聋 ， 走在大路上的旋律 ， 直击耳鼓 。 馆子里一桌桌围着大快朵颜的人 ， 也不在少数 。 微信一刻没停着 。 智能手机热到不能再热 。 从白俄的选举 ， 到老特的连任 ， 核弹加航母 ， 似乎大战在即 ， 好戏即将开场 ， 有得热闹看 。 身边则晒无止息 。 上山的晒清凉 ， 下乡的晒蔬果 ， 宅家的晒孩子 。 我无得晒 ， 只偶尔写几行字 ， 表达自己的郁闷和忧虑 ， 想晒也少有人看 。比如 ， 疫情的尽头在哪？先说夏天 ， 再是秋末 ， 然后年尾 ， 都是走着瞧的架式 。 说到明年是个时限时 ， 专家们的话 ， 越来越让人生疑 。 疫苗的传言 ， 一拨又一拨 ， 哪一拨更靠谱？我只相信 ， 只要还在提醒戴口罩 ， 少聚集 ， 别出门 ， 疫情的阴影就还在身边环绕 ， 你就不敢放心地逍遥 。晨起看天 ， 有乌云聚集 。 我不相信这点乌云就会带来一趟豪雨 。 但天是明显地蔫了 ， 不再雄纠纠气昂昂 ， 不可一世 。这就叫物极必反 。热是有尽头的 。 地球暂时不会化为灰烬 。 大洋里的咸水 ， 总会蒸发一些上天 ， 积聚成云 ， 成雨 ， 飘一片过来 ， 罩在你头顶 ， 早晚的事 。今晨还得给绿植们浇水 。 但今晨的浇水 ， 心态就有了不同 。 它们熬过了昨天 ， 今天就不在话下 。 浇 ， 是让它们活得更好 ， 在秋凉很快到来的时候 。 这就让我多了一份从容不迫 ， 甚至一份放逸优雅 。我还是盼着一场雨 ， 一场滂沛的秋雨 。 让我的鱼池的水涨起来 ， 让我的所有的地滋润起来 。 处暑已过 ， 该熟的正在熟着 ， 熟过之后 ， 是枯稿和苍黄 。 秋种在即 ， 嫩芽是新的希望 ， 连同秋凉的到来 。阴晴不定 。 阴与晴之间的这段空白 ， 让人生出许多冥想 。人的力量太过有限 。自然之力才会改变一切 。比如时间之箭 ， 离弦向前 。 这还只是传统思维式形容 。至少目力所及 ， 时间改变了一切 。 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 。 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 。 去年和今年 。 年初和今秋 。 甚至昨天和今天 。 随时都可能有事情发生 。山西临汾市陈庄村聚仙饭店楼下 ， 那些吃过了早上的臊子面 ， 坐等着中午宴席大餐的人们 ， 万想不到随着时间流逝 ， 死神降临头顶 。 人有旦夕祸福 ， 这是一个注脚 ， 虽然过于残酷 。想也没用 ， 怕也没用 ， 甚至逃离也没用 。想通了这个理 ， 就把一切交给时间 。农谚说 ， 早阴晚晴 ， 晒死懒人 。 验与不验 ， 下晚再看 。还是时间才告诉你一切 。2020.8.3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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