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肿瘤|意外感染，竟能延长这种晚期癌症患者的生命
2015年 ， 来自英国的一组呼吸科医生在Chest发表了一篇非常有趣的回顾性研究文章 ， 他们令人咋舌地发现 ， 恶性胸腔积液（MPE）患者因为埋管引流并发胸膜腔细菌感染的 ， 其生存时间竟然倾向于比不合并感染的患者更长（Chest 2015; 148: 235-2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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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回顾分析了2005年1月1日至2014年1月31日间英国6家医院MPE患者的病历资料 ， 发现有25例患者胸腔埋管引流时并发胸腔感染 ， 也就是说出现了脓胸 。 他们将这25例脓胸患者的生存时间和参与LENT研究（Thorax 2014; 69: 1098-1104）的788例MPE患者作对比研究 ， 从而得出上述结论 。
他们的结果显示 ， 在672例次埋管引流中 ， 共有25例（3.7%）出现了脓胸并发症 。 其中大多数患者（20/25）为恶性间皮瘤或肺癌患者 。 出现和不出现脓胸的MPE患者的中位生存时间分别为386天和132天 ， 虽然统计学分析达不到显著性差异（P ＝0.07） ， 但我们还是明显感觉到前者倾向于长于后者 。
恶性间皮瘤合并脓胸的患者的中位生存时间是没有出现胸膜感染者的两倍（分别为753天和365天） ， 也是LENT队列中MPE患者生存时间（339天）的两倍 。
MPE患者接受胸腔埋管引流的目的本来是为了缓解呼吸困难等症状 ， 属于姑息治疗的一种步骤 ， 在整个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预防引流部位的感染 。 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胸腔感染 ， 都是呼吸科医生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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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的是 ， 医生尽力严防出现的脓胸并发症不但不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 反而能够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间 。 很无奈的一个现实是 ， 除非肺腺癌胸膜转移的MPE适合靶向治疗 ， 否则没有任何一种治疗手段能够延长生存时间 。 上述研究发现不能不说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
关于细菌感染抗肿瘤作用的作用机理 ， 目前知之不多 。 我们可以通过推测来思考这个问题 。 MPE患者壁层和脏层胸膜分布有大量的肿瘤结节 ， 肿瘤负荷是相当大的 ， 而胸腔积液中存在大量的免疫细胞如淋巴细胞等 ， 胸腔感染之后细菌完全有可能激发和增强免疫细胞抗肿瘤的效应 ， 后者起到抑制甚至杀灭肿瘤细胞的作用 ， 从而延长了患者的生存时间 。
这项回顾性研究的发现固然有其明显的缺陷 ， 对照组例数很多 ， 但感染组的例数太少 ， 纵然生存时间相差了大约两倍 ， P 值仍然没有达到我们愿意看到的小于0.05 。 基于伦理学的原因 ， 在目前的条件下不可能开展前瞻性临床试验来验证胸腔局部感染对于MPE的治疗价值 。
也就是说 ， 不可能将MPE患者随机分为两组 ， 一组故意将致病菌注入胸腔引发脓胸 ， 另一组注入生理盐水作为对照 ， 然后观察两组患者生存时间的长短以及其他相关的临床治疗 。 即使得出阳性的结果 ， 即使结果大大地有益于患者 ， 这样的研究也是不符合赫尔辛基宣言的 ， 是不被允许施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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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项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和潜在的临床价值 。 虽然我们不能直接活的细菌注入胸腔以引发脓胸 ， 但我们可以试验将高温杀死的细菌或者菌体成分打进去 ， 或许真有意想不到的抗肿瘤疗效 ， 尤其是对于终末期患者更值得一试 。
将来某一天如果获批开展这样的研究 ， 医生需要面临的三个问题是：首先是拿出实锤证据显示局部感染的确具有抗肿瘤效应 ， 其次是找出最佳的菌种和剂量 ， 再次是发生细菌感染之后如何控制感染本身 。
【癌症肿瘤|意外感染，竟能延长这种晚期癌症患者的生命】医学科学总是很神奇 ， 很多重大医疗技术进步都源自偶然的发现和意外的结果 。 将来某一天 ， 通过细菌感染或者菌体成分增强机体免疫系统的功能达到防治恶性肿瘤的目的 ， 或许是切实可行并且行之有效的新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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