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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没了年轻人的远海渔船，只剩爷叔们在乘风破浪( 三 )


他随后拿出无线电 ， 与邻近海域的船长用家乡话打趣 ， 似乎是交流与台风相关的事情 ， 不再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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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爷在驾驶仓里 ， 看着外面的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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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网被拉起
“123…”
听到来自船员们的声音 ， 我猜到他们就要收网了 ， 连忙朝着船的中间走去 ， 但来自甲板上的喝声定住了我的脚步 。 小爷爷在驾驶室里探出头来 ， 正在朝着我挥手：“别靠得太近！船倾斜的时候会掉到海里去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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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吊机的运作下 ， 数量庞大的海产品从渔网袋中倾泄而下
不一会儿 ， 船与海都被暮色笼罩 ， 船员伯伯招呼我一起吃点东西 。 预想中的生火做饭没有出现 ， 他们只是简单地就着红牛 ， 啃了些饼干 。
大副进来说 ， 经过他和船长的讨论 ， 时间或许不够在风浪来之前收网 ， 所以必须加快收网的速度 。 很多船员甚至还没咽下饼干就再度出舱了 。 他们穿着特制的防水皮制外衣 ， 不过里面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浸湿了 。 衣服上的水滴答着落到地上 。
小爷爷在开船 ， 此时海上的风已经有了些势头 ， 浪几乎拍到了我的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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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们按照鱼种进行分类装筐
“我靠！”
大副骂骂咧咧地走了上来 ， 对着小爷爷说 ， 定位渔网用的浮标一直找不到 。
大副点了一根烟 ， 将打火机重重地丢在一旁 。 船又在附近绕了好几圈 ， 才发现闪着红光的定位设备在海面上若隐若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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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浮标的下面是绵延数公里的渔网
小爷爷嘴上说着没事 。 但我看到他焦急地偷瞄时钟——时间不够了 ， 一次出海耗费的成本就是几十万 ， 如果再出什么幺蛾子 ， 一船的人虽然不至于喝西北风 ， 但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
风浪稍小 ， 似乎能站稳脚步了 ， 一个船员正躺在网上抽烟 ， 看样子累了一整天了 。 我正掏出相机打算拍摄 ， 一个浪毫无预兆地跃过船身爬上甲板 ， 从他的身旁擦过 ， 溅射的水花熄灭了烟头 。
“你不要命了？给卷到海里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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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冲着甲板上的船员喊话
大副本来就在气头上 ， 看到这一幕更是火急火燎地把那个船员臭骂一顿 ， 然后转过身用命令的语气让我回去休息 。
我躺下翻看着相机中的素材 ， 不知疲倦地翻看了一次又一次 ， 不知在何时睡去 。
睁开眼 ， 窗外刺目的电光直挺挺地落入大海 。
04
台风来了 ， 比预想的还要早 。 从第三天晚上开始 ， 台风“塔巴”外围的风浪就开始影响到我们了 。 驾驶室的无线电到了夜晚基本没停过 。 最要命的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 绝大部分定点的渔网都还没有收 ， 而按照正常速度 ， 一个定位点收网、渔货分类要两个小时 ， 这还没算上渔船寻找雷达定位点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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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收网 ， 都需要花费两个小时 ， 最后将一吨半重的锚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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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其他船员正将渔获搬运到可以冷藏的船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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