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河|母亲河换了“容颜”

母亲河|母亲河换了“容颜”
文章图片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
黄河流经黄土高原,造成水土流失,这给了黄河两副面孔——既是哺育中华文明的“母亲河”,又是制造贫穷苦难的“灾害河” 。
黄河清,锁住苍龙济苍生 。变害为利,成了中华民族孜孜以求的梦想 。
这个梦想,正一步步变为现实 。泥沙的减少,生态环境的改善,让黄河水越来越清,一曲新时代的“黄河大合唱”,在国家战略的推动下越发嘹亮 。
泥沙减少——
一河清水向东流
时令已至盛夏,历来是黄河含沙量最高的季节,沿黄各省(区)却纷纷传来“黄河清”的消息——
青海贵德,黄河水碧波荡漾,拥绕丹霞地貌,流入天际;内蒙古乌海,黄河两岸水草丰美,花香扑鼻;河南小浪底,群山万壑之中,波光粼粼,小船游弋;山东济南,绿水绕城,百羽翔集……
控制着黄河九成径流量的潼关水文站,掌握着大量泥沙数据 。2019年底实测,黄河每立方米含沙量只有0.66千克 。一吨水里一斤沙,捞一杯上来,几乎看不到沙子 。再把时间维度拉长一个世纪,1919—1959年,潼关站年平均输沙量为16亿吨 。而最近十年,这一数据仅为2亿出头 。
黄河水越来越清,意味着什么?
把“黄河清”视为毕生梦想的中国科学院院士朱显谟认为:治理黄河,根本在于遏制黄土高原水土流失,实现沙退水清 。
黄河清,谈何易?
黄河流域大约70%的地方为黄土高原 。严重的水土流失,将黄河两岸碎裂成千沟万壑,失血的土地广种薄收,以致大部分农民长期生活在贫困线以下——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有5个涉及黄河流域 。
“曾经这里荒滩连片,狂风夹着尘沙,像刀子一样割人的脸 。平日里缺水,暴雨时又来山洪 。”王利军是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达拉特旗水利局水保室主任,20多年的“水保”工作,让他见证了黄河治理的变迁 。
达拉特旗位于黄河中游南岸,境内有10条季节性山洪沟,当地俗称“十大孔兑”,由南向北纵贯库布其沙漠,每年向黄河输沙2711万吨 。水土大量流失,人也被迫迁徙,从新中国成立初期到上世纪末,旗里约30万亩农田因积沙过厚而弃耕,31个村庄因土地沙化而迁移 。
黄河为害,下游尤烈 。自桃花峪以东,横贯华北平原的下游河道,农业灌溉、日常生活,吃的都是黄河水,但黄河流域的人均水资源只有全国的27%,泥沙淤积带来的改道、断流等问题,让用水更加捉襟见肘 。
实际上,从大禹治水到潘季驯“束水攻沙”,中国历史上先贤都曾为治理黄河呕心沥血 。但是,受生产力水平的制约,黄河两岸的水土流失问题一直无法根治,“黄河清”的难题,也在一代代治河人的遗恨中留给我们破解 。
保持水土——
春风又绿黄河岸
甘肃境内的黄河庆阳段,位于中上游多沙区 。上世纪80年代,这里每年向黄河输沙1.684亿吨,占入黄泥沙总量的1/10 。
大片消失的植被,是水土流失的主因 。绵延在庆阳东部的子午岭林区,是黄土高原中部地带涵养水源、保持水土的生态屏障 。然而,伴随着屡禁不止的伐木行为以及石油资源开发等因素,子午岭的森林开始大面积萎缩,南北两端都成了光山秃岭,水土流失日益严重 。
治理子午岭,已到了刻不容缓、势在必行的时候 。
宋建邦是子午岭中段太白林场韩家庄森林资源管护站的护林员 。每天吃过早饭,他就会骑上摩托车,带上两大壶水和一袋干粮,一头扎进林海,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出山 。
上世纪60年代,宋建邦的父母从河南支边来到林场 。他们本是来“上山伐木支持国家建设”的,没想到,后来国家生态保护政策提出要向大山“还债”,两人就在子午岭栽了20多年的树 。
在宋建邦的记忆里,跟着父母种树是件“苦差事”:树苗要在山下培育两三年,幼苗不易成活,移栽时须先把树根沾上泥浆,绑好了再运走 。“那时候全靠人背,一步一个脚印,才能把树苗运上山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