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流:轟动成都的张昆冤案

铁流:轟动成都的张昆冤案此案发生于1945年成都县四驷桥 , 轰动全川波及全国 。 1951年我在驷马桥乡土改就闻说此案 , 还走访过一位任姓的涉案人 。 他两年前从监狱放出 , 但已双目失明 , 谈及此事只说纯系冤枉 , 好在法官刀下留人 。 经阅历史卷宗 , 才知里中究竟 。张琨是国民党元老张继的儿子 。 张继又名溥泉 , 河南省人 , 早年追随孙中山先生 , 曾赴苏联考察 , 在国民党内声望卓越 , 誉为干练之才 。 北伐战争后为中央委员 , 不少名利之徒均拜倒他的脚下 , 以求一官半职 。他有一儿两女 , 从小娇生惯养 , 长大成人均涉入挑色事件 。 张昆曾留学法国 , 抗日战争爆发后回国 , 入陕西城固西北联大肄业 。 那时西北联大校长是cc派骨干分子赖涟 , 此君对张公子吹捧备至 。 张琨仗其父之高位 , 对学校教授从不尊重 , 稍拂他意即要为难师表 , 非得要赖涟解聘 。 一说在他求学之时和当地一位农民之妻勾搭上 , 此女有几分姿色 。 为了遂意 , 他拿出钱买了头驴叫其夫外出做生意 。 殊知日子久了 , 被老乡发觉 , 张琨见事情败露 , 怕老乡告官纠缠 , 有伤体面 , 于是一枪把老乡打死 , 激起民怒而逃离陕西;一说他风流倜傥 , 喜欢拈花惹草 , 不经意与一有夫之妇的青年女子交好 , 好得来如胶似漆 , 朝暮相随 , 行影不离 。 消息传到重庆张继耳里 , 其父大怒 , 认为有伤风化败坏门庭 , 从重庆飞来西安对儿子苛责一通 。 谁知张琨迷恋其女 , 带着她双双私奔四川广元 , 改名换姓混进县府充当一名录事(相当于现在文书) , 过着名士风流大不拘的生活 。 不久又为张继得知 , 即由广元县派出警长送张琨与农女去重庆 。 张琨以为到了重庆后会和农女正式成为夫妇 , 因两人门不当 , 户不对张继自难同意 , 托人将农女带到甘肃下嫁他人 , 再严加管束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自此张琨郁闷不乐 , 渐次患上了精神病 , 后送到成都就医 , 先在协和医院 , 后入正府街公立医院诊断 , 再入老西门外精神病院疗养 。 巧好成都有张继一位老友刘昌言 , 因涉嫌一桩贪污案怕省主席张群追查 , 而只身避祸外地 。 他家在驷马桥有座叫“萼园”的漂亮别墅 , 其姨太太刁思绒与女仆桂红住在里面 。 刁是南京秦准河歌妓 , 丰姿绰约楚楚动人 , 是刘昌言做官时赎的身 , 后带来成都 。 刘为讨好张继 , 叫刁去外西精神病院看望张琨 。 刁风情百般 , 艳丽照人 , 张一见笑逐颜开病情大有好转 。 刁是风情中人怎奈寂寞 , 不久将张琨接来家里疗养 。 两人成日呆在一起 , 干柴烈火 , 旷夫怨女 , 相遇碰撞 , 难抑火花 。 诺大一座别墅除刁思绒外只有十八九岁的丫头桂红 , 怎能避嫌?刁思绒也大方 , 干脆三人同床同寝 , 百般纵欲 。 张琨本来就是个虚弱之躯 , 且有肾不固精之病 , 怎经得住两个女人的折腾吸吮 , 不到半年 , 在一次交媾中突然脱阳休克而死 。 刁思绒和桂红不敢声张 , 为卸责任 , 叫来煮饭老妈子 , 乘夜将张琨背出萼园别墅 , 丢弃在驷马桥边的一座坟坝的小河沟边 。 一位任姓乞丐发现死尸 , 以为碰上了发财机会 , 便将张琨所戴金怀表、金手指脱去 , 而另几户刘姓农民又扒去其华贵衣服 。 这些无知百姓以为是拣来的东西 , 三文不值二文地卖给一个卿姓的收破烂的“收荒匠” , 此人又将這些东西卖给一家刘姓旧货店 , 怎么知道竟惹下杀身之祸!翌日 , 四邻发现尸体立即告知地保 , 地保即向成都县府报案 。 县长王运明马上会同承审员韩铸九率员前往现场视察 , 经勘问了解知是大官张继之子 , 不敢怠慢多次检验尸体 , 得出结论为无毒无伤 , 立即转报成都地方法院检察处处理 。 当日值日检查官是陈先智 , 知张琨身世与刘家地位难以处理便推故未去 。 刁思绒为脱祸早巳向警局报案:张昆失踪未归 。 在上峰的压力下警局不敢马虎 , 立即派员四处寻觅查访 。 不出十天便在旧货店发现张琨遗物 , 即按物追查 , 寻迹进逼 , 于是卿收荒匠、任乞丐和拾得遗物的几户农民 , 皆成谋杀张琨的凶手 , 警局遂将此案定成抡劫杀人案 , 移送到成都地方法院 , 要求对凶手判处死刑 。 但是法官(那时叫推事)以证据不足 , 疑点太多 , 不是他杀为理由 , 迟迟不加判决 。 为督办此案 , 重庆国民政府司法部和张继均给成都地方法院有“严惩凶手”密函与手谕 。 但法官们还是顶着不办 , 故此案成了一个既不放也不杀的悬案 。在此期间 , 成都各大小报刋 , 连篇累牍 , 跟踪报导 , 揭露事实真象 , 为受害者鸣冤伸屈 。 媒体不畏权势 , 就事言真 , 层层剥皮 , 谁敢枉法?整个四川闹得沸沸扬扬 , 妇孺皆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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