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无夜安之枕,言马(马士英)家,便尔杀人
为何恶人作恶总是得逞明末马士英入朝后 , 对东林党人进行大规模的报复迫害 。 他借作“顺案”之 名 , 恢复了特务机构东厂 , 处死了东林党和复社的许多人士 。 他编了一本《蝗蝻录》 ,想把东林和复社一网打尽 。 对于东林党人的合理要求 , 马士英也故意刁难 , 拒不支持: “史可法……属疏请饷 , 为进取资 , 马士英勒不发 。 ”(20)与东林党靠近的宁南侯左良 玉 , “以奉太子密旨诛奸臣马士英为名 , ”拥兵至九江 , 进逼南京 。 马士英急调江北四 镇兵抵御左良玉 , 说:“北兵至犹可议款 , 若左逆得志 , 若辈高官 , 我君臣独死耳!已 撤良佐兵过江矣 , 宁死北 , 毋死左 。 ”(21)时值清军正准备大举南下 , 左良玉此举正好 帮了清军大忙 , 使得清军能够顺利越过淮河一线 , 直指南京 。王小波曾讲过个关于花剌子模信使的故事 , 说中亚古国花剌子模有一古怪的风俗 , 凡是给君王带来好消息的信使 , 就会得到提升 , 给君王带来坏消息的人则会被送去喂老虎 。 马士英只准报喜 , 不准报忧 。 “镇江龙潭驿探马至 , 报北兵编木为筏 , 乘风而下 。 又 一报至 , 江中发一炮 , 镇江城裂四垛 。 最后杨文骢令箭至 , 云:‘江中有数伐 , 疑是北 兵 , 驾炮城下 , 火从后炸 , 震倒城半垛 。 再放三炮 , 江筏粉碎矣 。 ’马士英将前报二人 捆责 , 而重赏后使 。 自是探报寂然” 。 (32)有这样不问前途的国家首辅 , 群臣也耳失聪, 目失明 , 稀里糊涂 , 坐以待毙 。 江南无夜安之枕 , 言马(马士英)家 , 便尔杀人阿济格追贼出陕西 , 遂至郧阳;巡抚徐光启迎降 。 阿济格略湖北地 , 沿江追贼至于武昌(详「湖广之乱」) 。 多铎军入虎牢 , 分道南阳、龙门为三路;南阳副将李好遇降 。 乙酉 , 多铎入郾城、又入西平 , 刘洪起却入楚 。 辛卯 , 多铎入上蔡 , 开封南北望风降;王之纲遁宿州、李成栋遁徐州 。 己巳 , 多铎兵入归德 。 壬子 , 多铎兵入颍州 , 连取蒙城、太和 。 刘洪起以其部力战光、黄间;疏言:『北军之来 , 势若破竹 , 恐遗南京忧』 。 王永吉言:『徐镇孤危 , 何以保江北?请使史可法、卫允文共保徐州』 。 不应 。 詹自植直登御座 , 妄语白应元入 , 疯骂 。 亦不省 。史可法在扬州 , 与诸将分汛地:自仪征天灵洲隶黄得功 , 三■〈氵义〉河迤东隶高杰军 , 自任西、北门 。 应廷吉谏不可 , 请移军泗州护陵寝 , 节制诸将 , 然后北伐;可法是之 。 召水师将刘恒祚、孙恒、钱鼎、于光至江浦 , 将会黄泽芳绝洪泽;至盱眙 , 值左良玉击多铎军 , 曰:『即其未定 , 可破也』 。 可法虑不敌 , 不听 。 多铎屯军班竹园以待炮 , 别檄准塔等军徇淮安 , 期会扬州 。 刘泽清、田仰大掠淮安 , 走入海 。 俄而多铎以炮攻扬州 , 城堕;可法为巨囊实泥补之 。 多铎使降将李遇春招可法 , 可法数其罪;遇春言『公忠贯华夷 , 而不见信于朝;死何益乎』?可法命射之 。 已又使人赍书至 , 可法不视 , 并其人沉之 。 西门尤险 , 身自任之 。 丁丑 , 多铎使人为黄蜚兵至城中就之 , 则反戈斗;城遂没 , 可法死之 。 多铎屠扬州凡十日 , 入瓜洲 。 中宫选正 , 士英先择其尤以充下陈 己酉 , 左良玉举军反 。 黄澍既匿于其军 , 忿失职 , 日说良玉清君侧 。 其部多降寇 , 思俘掠;又畏自成逼 , 争然之 。 良玉顾其众行则散走不可制;不许 。 及太子事起 , 良玉亦愠 。 澍阴与左梦庚召马进忠、马士秀、王允成、惠登相、吴学礼、张应祥、杨国栋、徐懋德、毛显文、张光璧、金声桓、常登、徐勇、张应元、徐育贤、卢光祖、卢鼎、李国英、徐恩盛、高进库、胡友声、徐元仁、常国安、杜应金、印启贵、于自成、段凤翔、秦天禄及其它凡三十六营将歃血盟 , 共举兵反 。 伪延良玉出 , 甫踰阈 , 即迁其币 , 焚府第、烧省治、屠士人 , 执何腾蛟以下官;出其状 , 请画诺 。 良玉犹未决 , 一将拂衣起 , 大言『疑事无成 , 必主帅止 , 某等请行』 。 良玉从之 , 以讨马士英为名 , 传檄远近 。 略言:『马士英昔冒九死之罪 , 重荷三代之恩 。 当国家多难之日 , 侈拥戴劝进之功;以今上历数之归 , 为私家携赠之物 。 本为复仇而立君 , 乃事事与先帝为仇;初因民愿而择主 , 乃事事拂兆民之心 。 苏、松、常、镇横征之使肆行 , 檇李、会稽妙选之音日下 。 江南无夜安之枕 , 言马家 , 便尔杀人;北斗有朝彗之星 , 谓英君 , 实应图谶 。 舍诰命、赠荫之余无朝政 , 自私仇、旧怨而外无功能 。 而乃冰山发焰 , 鳄水兴波 。 同己者性侔豺虎、行列猪豭 , 如阮大铖、张孙振、袁宏勋数十巨恶 , 皆引为羽翼 , 以张杀人、媚人之帜;异己者德并苏黄、才侔房杜 , 如刘宗周、姜曰广、高宏图数十大贤 , 皆诬为朋党 , 以快如虺、如蛇之心 。 道路有口 , 空怜「职方如狗、都督满街」之谣;神明难欺 , 最痛「立君由我、杀人何妨」之句 。 又况皇嗣幽囚 , 列祖恫怨 。 海内怀忠之人 , 谁不愿食其肉;敌国向风之士 , 咸思操盾其家』 。 又檄:『马士英蛮獠无知 , 贪狼背义 。 挟异人为奇货 , 私嫪毒以种奸;欺虾蟆之不闻 , 恣鹿马以任意 。 不难屠灭皇宗 , 遂敢戕戳太子 。 效胡濙之访邋遢 , 既不使遁于荒野;踵钱宁之讯大千 , 又不容毙于深宫 。 **小罗织 , 比燕啄而已深;中陛幽囚 , 视雀探而更惨 。 李沾威拷 , 何殊崔季舒拳殴;王铎喝招 , 有甚朱友恭塞谤 。 岂先帝不足以留种 , 沉其弟、又灭其兄;将朝廷自有一番人 , 削其臣、并翦其主?呜呼!安金藏之不作 , 邴定侯之已亡 。 附会成** , 敢曰「吾君之子」;依违欲了 , 咸称「的系他人」 。 临江之当乳虎 , 是可忍也?子舆之遭毒蟒 , 尚何言哉!愿偕义士 , 共讨天仇;风云气奋 , 日月光明 。 郿坞丰盈 , 应有燃脐之祸;渐台高拥 , 难逃切舌之灾』 。 又疏劾马士英八大罪;略言:『臣在行间 , 无不日闻其罪状 。 太子南来 , 陛下屡发矜慈 , 士英必欲置死;臣前二疏冀其少悟 , 而奸谋益甚 。 今百万在途 , 敢不正告陛下:「逆案」先帝手定者 , 士英翻之;「要典」先帝手焚者 , 士英复之 。 「思宗」改谥「毅宗」 , 明示先帝不足思 , 绝天下臣民之望:不容死者一也 。 自逆臣擅柄 , 卖官鬻爵殆无虚日 , 都门乃有「职方如狗、都督满街」之谚 。 又若越其杰贪罪遣戍 , 不一年立跻都堂;张孙振**绞犯 , 不数日遽登仆少 。 袁宏勋、张道济假起复以授官 , 杨文骢、刘泌、王燧、赵书办以狗彘而在位 。 凡此之类 , 直以千计:不容死者二也 。 士英已为首辅 , 更掌中枢 。 弁髦太祖之制 , 引阮大铖为添设尚书 , 以济篡逆;两子枭獍 , 各操重兵 , 司马昭复生于今日:不容死者三也 。 中宫选正 , 士英先择其尤以充下陈 , 豢歌女于阮大铖家;希图逮御 , 计乱中宫:不容死者四也 。 陛下即位 , 恭俭仁明;士英百计 , 狂惑艳女、歌僮 , 损伤圣德 。 每与人语 , 恶则归君:不容死者五也 。 国家大变 , 宜收人心 。 士英自引阮大铖 , 睚眦杀人 , 如周镳、雷演祚煅炼蔓引;甚者借题三案 , 取生平不快者一网打尽:不容死者六也 。 九重秘密 , 士英遍布私人;皇上言动 , 无不窥伺 。 又募死士窜伏皇城 , 诡言禁军 , 以为「废立由我」:不容死者七也 。 先帝殉难 , 皇子幸存 。 前此定王之事 , 传疑未已 。 况皇太子授受极明 , 士英与阮大铖一手拿定 , 抹杀方拱干、串谋刘宗正 , 不畏大道神明、不畏二祖列宗 , 忍使先帝七年已立之储君 , 付之牢狱;凡有血气 , 皆思寸磔之:不容死者八也』 。 疏上 , 遂发武昌 。 舟师自汉口达蕲州 , 绵亘二百余里 。 士英大惧 。戊寅 , 宏光帝召**臣议迁都 , 钱谦益执不可 。 马士英以黔兵千 , 屯鸡鸣山;期走贵阳 。 阿济格自江西北岸东入皖;多铎至瓜洲谋渡老鹳河(老鹳河俗称七里港) , 编木乘风炮坏京口城堞 , 杨文骢言自颓之 。 马士英挞侦者 , 而赏文骢使 。 于是警报寂然 。 《圣安本纪》顾炎武撰时阮大铖出山之志甚锐 , 马士英借危疆为名 , 欲以河南巡抚畀之;众议持不可 , 乃用其杰 。 其杰 , 贵州孝廉;士英至戚也 。 马士英疏请设洋税事:开洋船 , 每只或三百两、或二百两 , 设太监给批放行 。 于崇明等县起税 , 如临淮关例 。 调浙江巡按彭遇扬于淮南 。 按遇扬癸未进士 , 避难南渡 , 首附马士英 , 怪诞蜂起 , 授职方司主事、改御史 。 身任募兵十万 , 或问饷安出?曰:『搜括可办也』!才抵任 , 即移家入浙;纵奴强掠市钱 , 民为罢市 。 巡按张秉贞以闻 , 士英以遇扬有边才 , 改调淮阳巡按何纶于浙江 。清兵入亳州 。左良玉下九江、安庆 。初九日(辛酉) , 诛从逆臣周钟、武愫、光时亨于市 。阮大铖杀周镳、雷演祚于狱 。 前以马士英疏 , 逮镳与演祚下狱 。 阮大铖复出「不忠不孝大逆元凶疏」纠雷 , 略云:『崇祯乙亥之春 , 流贼犯太湖;演祚与妻孥皆衣缊敝 , 而更其父以新好之衣 , 祚向贼指其父曰:「此我家主翁 , 有窖银数万 , 拷之可得也」 。 贼因舍祚而执其父 , 拷掠以死 。 尤有罪不容于诛者:初 , 传闻国变之时 , 阁臣马士英在江北与诸勋臣歃血定盟 , 拥立皇上 。 臣从山中贻书与之 , 谓「册立大典 , 宜依伦序」;而阁臣先已得愚臣之心 , 整顿兵马 , 声言诛二心异议之奸 , 众乃定 。 而实怀二心操异议者 , 姜曰广、张慎言两奸主张 , 而演祚明佐之 。 更可诧者 , 演祚被逮后 , 托其私党向臣门生齐维藩、方启曾转语臣、令与救解 , 愿以戎政尚书相送;臣甚骇之!夫戎政尚书 , 乃皇上高官荣爵 , 必群臣会推、众议佥同而后定;何云举以相送?只此一言 , 其平日依草附木、把持朝政 , 实自供自吐矣!如此凶逆 , 即寸磔不足暴罪;可令悠悠长系 , 正法无期哉』?至是狱上 , 雷演祚与周镳俱着勒令自尽 。马士英奏上江大捷 , 赏阮大铖、朱大典、黄得功、刘孔昭、黄斌卿、黄蜚、郑鸿逵、郑彩、方国安、赵民怀、卜从善、杜宏域、张鹏翼、杨振宗银币 。 命兵备副使马鸣霆驻江阴、邱司奇驻镇江、杨文骢监军镇江 。 凡逃兵南渡 , 用炮打回 , 不许过江一步 。 王问群臣迁都计 , 钱谦益力言不可 。 士英召黔兵千二百人入城驻鸡鸣山 , 以六百人赴杨文骢军 。 时扬州失守 , 举朝惶惶 , 而大学士王铎犹请讲期 。 王师谋渡老鹳河 , 龙潭驿探卒报我军编木筏乘风而下 , 江中炮坏京口城四垛 。 无何 , 文骢令箭至 , 则云『城下炮火从后发 。 自震坏颓垣半垛;连发三炮 , 江筏粉碎矣』 。 士英笞驿卒 , 而重赏杨使 。 自是警报寂然 。 夜有书长安门者曰:『福人沉醉未醒 , 全凭马上胡诌;幕府凯歌已休 , 犹听阮中曲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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