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刊社|我的行走被这些丰足感动丨师师( 二 )


许多事 , 我很相信天成的缘分 。 如同 , 茶与水 , 饭与菜 , 都是必须相互成全 。 涂抹这么多年 , 对诗歌 , 仍没有取得什么成就 , 但喜爱却从未削减 。 由此 , 明确下来的就是:诗歌与我 , 也是天成 。 文字因我 , 有了生命;我因文字 , 灵魂得以寄居 。
初遇诗 , 是在幼年 。 妈妈教给的童谣 , 朗朗上口 , 直白易懂 , 让我极喜欢 。 至某日 , 听外婆轻吟一句:“蒹葭苍苍 , 白露为霜 。 ”瞬间 , 被莫名的情愫触动 , 尽管没有详解 , 可已感到与童谣不一样的温润 。 今生 , 得外婆为我吹过一次六孔箫 。 她的箫声轻缓 , 悠扬 , 我耳边仿佛那句古诗再次萦绕 。 长大才知 , 这就是体悟的诗意 , 可意会 , 不可言传 。
我不是喧嚣的人 , 不从众 , 不喜聒噪 , 亦不擅长讨巧 。 还好 , 仓颉锻造的文字 , 几千年后把我收纳 , 给我以慰藉 。 人生 , 行进的路途磕磕绊绊 , 写诗读文 , 我的天地 , 也就开满姹紫嫣红 。 不敢想 , 如果手间不落字 , 我澒洞的思绪 , 怎样走入光阴的深处 。
背诵过的诗词 , 太多 。 入心入骨的 , 《诗经·蒹葭》可为其首 。 “蒹葭苍苍 , 白露为霜 。 所谓伊人 , 在水一方 。 溯洄从之 , 道阻且长 。 溯游从之 , 宛在水中央……” 。 经年时日 , 依然记得听闻此诗首句的震撼 。 小小的女孩 , 一脸懵懂 , 只听得见心脏突起狂跳的怦怦声 。 文字 , 从来就是有力量的 。
苏轼言:“吾所为文 , 必与道俱” 。 于诗 , 我自认为:写作要忠于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 与道俱 , 遵循自然、事务、作文之理 , 我心上 , 好诗就具备了基本要素:情感真挚 , 意境跳跃 , 言词有据 。 我带着我的文字 , 尽力地 , 往之 , 达之 。 生命不易 , 诗歌富养出我的精气神 , 足够拨开尘霾 。
去古琴馆 , 龙姑娘送我一曲《平沙落雁》 , 坐老梨树下 , 听曲音和院里蝉鸣 , 浅思浮游 , 世人都是写作者 , 只是使用的书写物件各异 。 为自我表达 , 为向尘世讨要一己之寄托 , 而将自己放置各选的景境中 , 强化着某一单向度情感 。 有别的是 , 诗歌隐指 , 其他的明示 。 细想 , 再宽里看 , 世间万物 , 莫不如此 。
诗歌 , 是一个阔大的界面 , 包裹着林林总总的老去和新生 。 我一俗常女子 , 纵横其间 , 淡然地写 , 初衷独自欢愉 , 逐渐也欢愉了人 , 快乐时常在头顶升腾 。 日子里 , 落字成诗 , 话语 , 真的轻到可有可无 。
写诗 , 其实也被诗写 。 这一世 , 我会得到无限安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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