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爹(连载)2

可怜的爹(连载)2。可怜的爹(连载)2
2、破家的变迁3、爹的生意经4、世道要变5、三年巨变6、爹的乞丐装7、不争气的儿子8、纤夫生涯结语:浅谈平等此生不写写我那劳累一生却又惨死的爹 , 死不瞑目——题记可怜的爹(连载)2。2、破家的变迁
以一个“小小孩儿家”的目光看 , 在这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 唯一的庞然大物就是大门前左拐 , 有一座石牌坊 。 很久以后识字了 , 才看清上面的字 。 原来是一座贞节牌坊 , 祥符县为表彰一位节妇立的 。 再往东是一座闻名遐迩的关帝庙;只是后来改变成了学校 , 我的第一个留有伤痕的母校 。 而在路南 , 第一大字号就是“张老五商行” 。 一拉溜五间门脸 , 令我好生羡慕!而我们的住处 , 是爹租的三间西屋 , 睡觉的地方则根本撑不起一张床 。 那只是一个很简陋的草铺 。 就是用几根木棒楔在地上再用几根横木挡着上面的茅草叶 , 再看这个所谓的床上 , 一些又脏又破的棉絮一类的就算“被褥”了 。 要说爹的这个只是像个乞丐的家一样 , 一点儿也不过分 。看见床我就想起了在家时被娘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床铺 , 还有一顶蓝底白点点的据娘说那叫什么“窝脖喜鹊”的蚊帐...只是俺娘整天晚上坐在油灯下 , 不紧不慢地纺花 。 没见过娘大笑...大概只有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床!床!只看了一眼 , 我就想起了一段往事——有这么一个夜里 , 睡梦中 , 我被蹬醒了 , 嘴里一直嘟囔着:“大脚 , 谁的大脚!”等我终于把那只大脚搬开或者是他自动离开 , 就又昏昏迷迷地睡去 。 睡去前还在想:我明明和俺娘睡一头儿 , 是谁把我蹬到了这头儿呢?第二天半晌的时候 , 我在脚下垫了个凳子 , 再立凌着脚尖儿 , 尽量长起身来 , 才把高高挂起的馍篮儿里的笼布掀开 , 摸出一块馍 , 边抱着呼囔呼囔地啃边就跑出了头门儿 。门外 , 哥哥正在当街和他们一波浪儿大的孩子蹲在地上玩儿搁方 。 啥叫搁方?这你就...你看吧 , 就是在地上画一座城 , 再横着竖着划出几道道儿 , 于是就在那上边用拣来的小土坷垃或者小瓦渣儿小石子儿之类的 , 往那道道儿的交叉点上搁 , 说好了的规则是:谁能搁成一檩 , 吃对方俩子儿;如果谁先搁成一方 , 只能吃对方一个子儿 。长大了才知道那实际就是农村孩子们玩儿的小围棋 , 只是它和真正的围棋相比 , 其经纬线少了许多 , 我清楚地记得不久我也学会了 。 不管啥东西学会了就简单了 , 把戏只隔一张纸儿嘛!文化人总嫌乡里人土里土气 , 却不知具有大家风范的围棋 , 就肇始于这小小的搁方!这也成就了我与生俱来的乡土情结:再儒雅再高级的人 , 你不吃从土里打下来的粮食吗?“进门为佳肴 , 出门是秽物” 。 古往今来 , 再穷再富 , 再丑再美 , 莫不如此!有人说林黛玉不坐马桶吗?这话听起来很受用 。 所以谁要说乡里人土气 , 我就敢跟他招!“置业 , 谁家的馍叫狗给衔跑了?”正蹲在地上啃馍兼看下棋的我回头看了看 , 是二爷家的厢叔 , 在我家行三 。我才不知道谁家的馍叫狗衔跑了呢 , 就没理他;可他像个总在盯人的苍蝇 , 蹲在我身后绕来绕去还问:“置妞 , 你见过红(哄)狗绿尾巴吗?”我又朝他瞪了一眼 , 啥叫红狗呢 , 没见过!“你家夜儿个谁来了?”看来他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了 。 但谁来了?我哪知道 , 就知道神秘的大脚把我蹬醒了 , 而眼下那已经啃了大半拉的馍才是我最关心的哩 。 所谓小孩儿不知饥饱、就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饿死鬼托生的 , 狗窝里放不住剩馍等等 , 大概说的就是我......我现在终于明白 , 印象里的“大脚”兴许就是娘来这里团聚的爹?窝囊死人嘞!在俺娘的嘟囔声中 , 边说边不停地开始整理那个草铺 , 还把那个窝脖喜鹊蚊帐也挂上 , 再看看 , 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 。 从这件事我算看出来了 , 爹离了俺娘 , 就像一头只会干活儿的牛!但我仍然没看清爹的庐山真面目 。看不清就看不清呗 , 只要吃饱了 , 很快就找到虽说十分陌生的地方也可以在一起玩儿的妞家小家 。 特别对其中有几个妞家更感兴趣!玩儿内容比在家里丰富多了 , 过家家太稀松平常了 。 甚至 , 一次加进来一个大一点的妞 , 她欺负我们幼稚 , 戳哄着我和一个妞家弄一下...也许是天性 , 这种男女涉性的玩儿法随处都有 。 记得在老家时 , 和几个不知羞耻的妞家小家玩儿甚至扒开她们的裤子用秫秸篾儿当针扎着看病;也爱玩什么抬花轿 。 啥叫抬花轿?就是俩小家四只手握成连环扣 , 再选一个公认长得好的妞家坐上去 , 几个人嘴里“乌里哇儿、乌里哇儿”就当乐器 , 送新娘进洞房了 。置业 , 置业!一声比一声高 。 去给我买一只烟!直到听到一连串儿的叫声 , 我才如梦初醒 , 放弃对那种事儿的回忆 , 噔噔叫地跑过去 , 第一次执行顶头上司...的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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